路上行人不断,仇天魁身处其中,慢慢向着一个方向而去。
纷杂吵闹!
各种肤色的人们在彼此交谈,来自不同地域的语言在这里汇聚一堂,再加上俗世通用的手势,等到人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之后居然交流无异,这也是只有在丝绸之路上才能看见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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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事,我可是亲眼看到,那个叫做仇天魁的男人有七尺多高,当时他一人独战阿拉伯士兵,像极了一头凶兽~~~要是你们在场,一定会吓的尿了裤子”
炎日快上头,路边一个类似茶铺的小摊位上,五六个不同肤色的人聚在一起。
其中一个男人正在高声说话,说到兴起之时还用手不停的比划起来,像模像样的表示着仇天魁是怎么砍杀阿拉伯士兵的,引来更多的人侧耳旁听。
就连他的表情也做得入木三分,时而严肃模仿,时而连吼带叫,引得其他人神情专注,似在想象当时的仇天魁是怎么大杀四方的。
”我怎么听说那仇天魁身高九尺,臂展有数米,一张虎面獠牙的面孔“
再有一人说话,露出惊讶的的表情,讲着不太利索的汉语,应该是一位西域本土人士。
他的话语引得众人连连鄙视,表示能长成这样绝对不是人类,说他只是异想天开,同时众人又讲出不同版本的仇天魁。
不过大多数版本的仇天魁,在人们的心中都超出了正常人的界限,不是面如罗刹,就是虎背熊腰,头生犄角,反正没一个像人的,一时间争论不止。
“我明明看见他用长棍一个个敲死阿拉伯士兵的,怎么可能是斩杀”
又有一人,表示我也在场,他在争论中否认仇天魁用的是刀剑一类的兵器,认定仇天魁善用棍法,只有自己最了解当时的情况。
“胡说,他用的明明是钝器,好象是两米多长,水桶大小的狼牙棒”
这说话的纠正了仇天魁的兵器,表示自己亲眼所见,还用手夸张的笔划着那两米长的狼牙棒是什么样子的,说到兴起又在空中乱舞,像是每一棒之下都有一个头破血流的阿拉伯士兵倒地。
“你家狼牙棒才会有两米多长~~”
啪的一声,一个早已争得面红耳赤的人把茶杯敲在桌面上,口吐芬芳的斥责那说话的什么都不懂,连喊带叫的与那人吵了起来。
气氛燥热,脸红脖子粗,一时间茶铺这里的几人各持己见,半步不让,非要让对方认同自己这个版本的仇天魁。
在这之后,几个因为这事不能达成统一意见,争论不休的挽起了衣袖,准备赤膊上阵,非要跟对方练练,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表示我上我也行。
而仇天魁本人,却默默的从他们身边走过,眉毛都连成了一条线,心中叫道:
“我什么时候长成这样了?那两米长的狼牙棒要怎么样才能挥动的?”
倒是茶铺的老板在这时候认出了仇天魁本人,因为昨天他是真的在场,见过那个独立楼梯口的身影。
此时的茶铺老板正瞪着惊骇的目光,随着仇天魁的身影移动,小声的嘟囔,道:
“他,那个男人,走了过去”
结结巴巴,说话有点不利索,还没等他说完,仇天魁就消失在了人群中,也没有人注意到他在说些什么。
这种不停争论的事,在亚克西小镇各个角落同时上演,他们带着你们必须听我的态度,讲着不同版本的仇天魁,让今日的人们多了几分乐趣。
听着不同版本的自己,到最后仇天魁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任由他们去说,踏上了寻找同伴的路。
一路向西,慢慢走出小镇。
仇天魁从一开始就目标明确,他现在要去找一个人,一个十年前认识的老朋友。
这人是仇天魁的第一个目标,因为那个老朋友有一种超常的本事,是这趟出行必不可少的助力。
人烟慢慢稀少,基本看不到建筑物,踏步而行的仇天魁脑海中慢慢浮现当年的事。
那是十年前的旧事,当时仇天魁被奸人所害,背上了莫须有的叛国罪,本来已经必死无疑的他,在杨胄大都督力保,又加上唐朝当时的现状之下,这才让仇天魁侥幸活了下来。
但他还是被迫流放异域,十年之内不得踏入家园一步,一切都是形式所逼啊。
那时候的仇天魁落魄至极,从人人敬畏到负罪之身的落差,甚至让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已失去,神不守舍的来到了亚克西小镇,像一个废人一样四处晃悠。
就在这时候,机缘巧合下他遇上了那个人,被他精心照顾了相当长时间,这才慢慢走出阴影,所以仇天魁第一时间就想到那个人,踏上了那条熟悉的路。
走出亚克西小镇快一里地的时候,仇天魁停下了脚步,在他面前出现了一颗苍老的白杨树。
这颗苍老的白杨树非常巨大,树身至少需要五人才能抱住,不知道屹立在这多少岁月,就连他身上都布满裂开的脱皮。
但他依然在空旷的荒野上抽出了枝桠,不畏惧风雨与岁月的摧残,在仇天魁眼前绽放着点点绿色。
“你依然如此的挺拔,当年真是谢谢你了,是你让我走出那段痛苦的岁月”
轻轻的抚摸着树身,仇天魁闭着眼睛,慢慢的倾述着往事,白杨树似能感觉到老朋友的到来,那装点着绿色的枝桠居然无风自动,像是在跟仇天魁打招呼。
半饷之后,仇天魁的目光转向了左手边,千米之外有一个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