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烁终于回到了家,可是一进大院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因为他看到自家饭厅里的椅子不知为何竟然被摆在了院子里。
警卫连连长立刻下令警戒,随即派出一支十二人的小队突入院内搜索。
经过一段时间的搜索,他们在院内发现了大量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尉迟烁愤怒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一盆康乃馨破烂不堪的撒在了地上,花盆碎了,花也烂了,旁边还有许许多多的脚印,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但此时不是为了花默哀的时候。
自己老婆还不知所踪呢。
他抽出枪,在一群警卫的护卫下慢慢推开了半掩着的自家房门。
警卫迅速开始搜索整栋建筑,他家的别实在是不小,且四通八达的,站在门口看着十几个警卫冲进去便不见了踪影,只有阵阵混乱的脚步声还能证明他们的存在。
房子内部也不太好,几乎每间房的房门都被打开了,里头的各种东西也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他路过饭厅时竟然发现自己从古瓷镇弄来的古董青花瓷茶具不见了。
“莫不是进贼了?”
他心想。
“报告将军!我们找到夫人了!她正在卧房休息!”
就在他看着原本摆着茶具,此时却空荡荡的桌上发呆时,一个警卫连的小兵抓着枪从楼上匆忙下来,向他报告道。
也用不着小兵报告了,他一转头就看到自己媳妇正披着睡衣站在楼梯上,一双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
“都出去!保持警戒!”
他的亲信保镖兼警卫连长似乎很懂得审视情况,猜到人家小夫妻有话说,立刻命令在屋内的部下撤出去,自己也在向主子和夫人分别敬了一礼之后便转身离去了,就是要给两位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
“抱歉啊,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会留一个警卫班在这儿,再买几个仆人,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了。”
等人都走了,尉迟烁看着妻子有些苍白的面容和通红的双眸,心里总归是会有些过意不去的,于是他试探着安慰道。
他本就不是那种情商特别高,张口就能说出天花乱坠的情话哄爱人开心的情圣。
课本和教学资料里可从来没教过他怎么哄老婆开心,于是他只能靠自己摸索了。
“是我的错!是我去找了那些所谓的抵抗组织!是我给家里惹了麻烦!全都是我的错啊!对不起!对不起......”
他搞不懂,为啥自己刚说完,妻子便直接撞进自己的怀中嚎啕大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哽咽的道歉,并把他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错误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到后面哭得话都说不清了,只是把脸埋进他衣服里,闷声大哭着,听得他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但情商本就不高的他,在这种突发性情况都冲击下,直接就归零了。
压根不懂该说什么,只能依靠本能抱紧了怀中哭得一抽一抽的媳妇。
.......
“这永定侯家的小娃娃真不知情?”
高空中,云层之上,一座大型飞艇内部的贵宾室内,穿着西装,抽着烟斗的白胡子老头看着面前显示屏上尉迟烁和妻子相拥的画面,随口问道。
只见他眯起了眼睛,取下烟斗吐出一缕缕烟圈,控制得几个烟圈的大小竟然几乎完全一致,似乎还是个特殊的手艺人呢。
但他捏着烟斗的手上却戴着三枚乳白色的水晶戒指,每块水晶上都有金光闪闪的荆棘状结构包裹,仔细看还能看到每块水晶里面也包裹着一个细小的微雕作品,看起来制作工艺极为不俗,价值也肯定不低。
“咱家自然不敢骗焦公您啊,这永定侯家的小子就是个离家出走的书生,为了媳妇连爵位都能抛弃,怎么可能参加这种吃力不讨好甚至还可能丢命的危险事嘛。
和他媳妇接头的蛮子死无全尸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吧?”
一个尖利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说话的正是在尉迟烁家盘问了他妻子的那个嚣张的太监,但此时这位太监卑微得像是一条趴在主人身边的狗,躬着的身子像是一个直不起腰的老人,话语中也充斥着一股奴性,就像是变回了这类人本该的样子。
很多人都歧视太监或者说卑贱者,说他们因为缺失了身体的某个部分,导致心里也有了缺陷。
这是不可否认的,在旧帝国时代漫长的历史中,确实有很多脑袋不太正常的太监搞出了许多祸国殃民的破烂事。
但很多人都忘记,他们一切的权利和力量来源都是皇家,或者说皇帝本人。
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事儿一般就是历史上那些著名的恶太监能成事的原因。
但要说对皇权的忠诚度,这些别人眼中的恶太监无人能及,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的权利和地位全都来源于皇权,所以他们会为了皇权能延续下去而不择手段。
那些被“道德大儒”们描绘成天底下最最可恶之人的太监,其实在很多时候,只是单纯的为皇权服务和背锅而已。
对于帝国皇室来说,那些标榜自己圣人君子且忧国忧民的“道德大儒”,远远比不上在皇宫大内中朝夕相处的太监们。
历史上“权倾朝野”的太监也大都对得起皇家的信任。
他们贪财,买卖官位,迫害甚至杀死那些“圣人君子”,把他们抄家灭族,最后在史书上落得千古骂名。
但他们从未背叛过皇室或者国家,在外敌入侵时,是他们给边军粮饷,让那些戍守边关将士们能吃饱穿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