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这一晚,伍无郁当真就在这楚家,住下了。
是夜,一处僻静幽暗的花园之中,两名鹰羽卫正在巡夜。
闹鬼之事,虽然伍无郁曾下令不得妄议,但私底下的闲聊,还是不可避免的。
“飞哥,你听说了吗?这宅子……”
一名稍年轻些的鹰羽,提了提腰上的寒刀,缩着肩膀道。
不等他说完,一旁的叫飞哥的年长鹰羽眉头一皱,呵斥道:“陆浑,大人有令,不得妄议!好好巡你的夜!”
闻此,名叫陆浑的年轻鹰羽张张嘴,却是不敢反驳。
凉风拂过,就在他二人准备离开时,陆浑不经意一瞥,眼中余光顿时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有东西!”
陆浑下意识便按住刀柄,同时与那年长鹰羽,一左一右,悄悄摸了过去。
脚步轻缓无声,他二人绕过面前假山的同时,寒刀也已无声出鞘!
“什么人!”
一声大喝响起,定睛细瞧,假山之后,竟是空无一物。
风起,寒意现。二人顿觉毛发惊悚,后背一阵发凉……
“飞……飞哥,是我眼花了?”
陆浑颤抖着开口。
而那年长鹰羽,却是闭口不言,脸色十分难堪。
一个人是眼花,那两个人呢?他也看到那一道黑影了!
……
…………
这件事,本来报不到伍无郁这,但架不住他惦记着秘库之事,心思过重,睡不着。
本想着起身吹吹风,谁知就瞧见了恭年脸色深沉的正带人匆匆而过。
跟着他来到那处花园假山前,伍无郁瞥了眼面前的两名鹰羽,皱眉道:“你二人说,见到黑影一闪而逝,自假山后不见踪影?”
陆浑他俩也没想到能惊动大人,彼此看了一眼,皆是拱手称是。
“会不会是你俩眼花了?!”
恭年在旁沉声呵斥。
闻此,陆浑咬牙道:“回院主,非是卑职一人,乃是我二人一同所见。难道是二人都眼花了吗?”
恭年一愣,又拧眉道:“难道有江湖中人潜入府中?”
“应该不是。”
陆浑摇头道:“我二人见到那道黑影,双眼便没再离开过,若是跃墙而出,我二人不可能看不到。且假山之后,空无一物,这……”
“那就是说,闹鬼了?”
伍无郁淡淡开口。
闻此,他连忙收声,拱手不敢再言。
上前几步,伍无郁走到他二人面前,“回答贫道,你二人确实看到黑影?”
“卑职二人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二人说完,陆浑又道:“飞哥武功已通暗劲。明眸亮眼,我会看错,飞哥不会的。”
见他二人笃定,伍无郁顿时皱起眉来。
鬼神之说,他其实从心底里,是不信的。
因此他更偏向于是那些善长轻功的江湖中人,来这寻事。或者根本就是这二人被闹鬼之事弄得心烦意乱,加之神情恍惚,看错了。
心中如此想着,他便折身而去,同时下令。
“府上戒备,善射者上檐,叶诚带人,排查府内。”
“遵命!”
就这般,楚府闹腾了很久,直到深夜。可是却没有半点风吹草动,因此只能就此作罢。
次日一早,伍无郁早早醒来。
端坐厅堂之内,听着各方来报。
但很多,都是无关紧要,或是无用的消息。
大清早,他便听的眉心发痛,于是摆摆手,示意面前汇报的人停下,然后看向黄天道:“让秘事院调查楚家的事,如何了?”
一夜无眠,黄天却并不显疲乏。
“回大人,这楚家未出事之前,乃是荒州有名的大善之家,时常布施乞儿。单说荒州城内,与其交好之家,便不下七八家,与其有来往的,更多。现下属下正派人逐一排查……”
这要查到什么时候?!
伍无郁摇摇头,皱眉道:“就没有别的事吗?楚家这么大的家业,难道就没别的什么产业,有什么怪异之处?”
“在大人未至岭南时,属下便已然查过这些楚家名下的产业,并无可疑之处。”
黄天刚刚说完,一旁的康守却是想了想,上前一步道:“不,还有一处与楚家有关,黄兄弟没有查。”
伍无郁抬头看向他,只见其双目微沉,低声道:“城南,城隍庙。”
说着,他便补充道:“这城隍庙,破烂不堪,因此也没人管,就被一群乞儿给占了。属下问过,这楚家每月布施,皆去城隍庙。”
“一群乞丐,有什么好查的?”
黄天皱眉道:“城内有名有姓的大户,谁没去城隍庙布过施?”
“楚家与此不同。”
康守反驳道:“其他大户,布施随心,一月或半年,时间不定。然这楚家,却是每月必派管家前去,每次都拉好几大车的食物。”
这一点,黄天到是不知道,不过还是迟疑道:“这又能说明什么?楚家仁义?”
眼中闪过一抹古怪,康守瞥了他一眼,然后看向伍无郁道:“大人,属下觉得,这不像是在布施,古怪的很。”
“没猜错的话,你已经调查过这城隍庙了吧?可有发现异常?”
伍无郁眯眼询问。
“大人英明。”
康守微微握拳,咬牙道:“城隍庙中乞丐鱼龙混杂,身份不明。但属下提早便派探子扮作乞丐,混入庙中。
今晨据探子禀报,这些时日以来,他发现这城隍庙乞丐,在大人抵达岭南之时,一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