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
伍无郁挠头,看着面前破败的宅门。
“实在不知该放在哪里,若是压入牢中,怕是会激起他们的情绪。只得在这寻个无人居住的宅子,让他们进去了。”
任无涯苦笑道。
“都在这?”
“嗯,附近三座宅子被打通一片,应该都在里面。”
“开门!”
“是。”
嘎吱,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破败的木门被推开,伍无郁皱眉走了进去。
刚刚入门,唰唰唰,便有无数道目光,注视而来。
伍无郁抬头看去,只见前方空旷无比,上百人散落其间,或坐或站,皆是眯眼瞧过来。
背负模样怪异的刀客,身上缠绕铁链的壮汉,玩着飞刀的女子,反正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呦,鹰羽大人来了?送饭吗?”
“城外闹完没!赶紧放老子出去!”
“你跟谁老子?”不容其他人起哄,任无涯双眼一眯,走向那人。
那人一顿,缩缩肩膀,不再言语。
见此,任无涯冷哼一声,沉声喝道:“都给老子老实点!国师大人前来,有话要说!谁要敢炸刺,别怪这寒刀出鞘!”
国师?
这话一出,四周看来的目光更多了。
迎着四周目光,伍无郁沉吟片刻,上前几步,径直开门见山道:“城外反贼攻城,诸位可曾知晓?”
无人回应,众武者大都带着些许戏谑,看着伍无郁。
也是,这档子事,跟他们这群人有何干系?
都是唯恐不乱的货色,不去捣乱就不错了,难不成还指望他们去守城?
见此,伍无郁脸色稍冷,沉声喝道:“守城一日,十两黄金!不知诸位,可愿往城墙之上,走上一走?”
十金?!
听到这丰厚的报酬,顿时就有人意动了,这可绝不少了。
只是协同官府,相助守城。如此一来又与鹰羽走狗又有何异?是不是有失江湖人士的风骨?会不会被天下武者鄙夷?传出去名声……不好啊。
没错,都是刀尖上舔血过活的,他们并不惧刀剑。
他们担心的是,所谓的名声。
不要小看名声二字,多少江湖人,都为这二字,争的头破血流。甚至有段时间,江湖人人以能上鹰羽缉拿榜为荣!
由此可见,他们这些人,将江湖名声,看的有多重。
还是沉默,见利诱不行,伍无郁心中不禁一凛,暗道:看来想让他们守城,还是难了些。
“大人,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都是群浑不吝,寻常斗狠较劲,一个比一个上心,可要想让他们做事,能肯才怪!”
任无涯来到伍无郁身侧,低声劝道。
听着任无涯的话,伍无郁仍是心中不甘,脑海微微一思索,顿时环视四周,沉声道:“来岭南的路上,贫道曾解过一个字!侠!当时贫道就说过,纵观天下江湖,无一配称侠者,能称侠者,皆在鹰羽卫!”
“哼!”
“呵!”
“哈?!”
“……”
此言一出,四周武者顿时有了反应,也不说话,就是冷哼怒应。
有反应就好,就怕你们没反应!
伍无郁眼中精光一闪,迎着四周不屑的目光,放声大笑道:“先前还觉得自己这话,是否有些有失偏颇,现在看来,当真如此!”
“鹰羽走狗,也配称侠?!”
人群中有人看不下去,怒声开口。
“找死!”
任无涯怒喝一声,血迹未干的寒刀已然出鞘,虎视人群中,那名劲衫鼠须的负剑汉子。
那汉子竟也不惧,反手摘下长剑,竟是上前几步。
“啀!”伍无郁拦下任无涯,上前一步,眯眼道:“阁下若有不同意见,但说无妨便是!然走狗二字,还是莫要再说了。”
那汉子见此,迟疑片刻,咬牙道:“国师大人高高在上,哪里懂我辈侠道?!所谓鹰羽卫,也不过是我等江湖之中,甘为朝廷权贵奔走之流罢了,何曾配得上侠之一字?!”
“哈哈哈,”伍无郁仰头大笑,然后指着任无涯道:“鹰羽不配?那好,贫道问你,何人配称侠者?!”
“当然是不惧权贵,藏器而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人!一如我岭南白大侠,当年只身一人,入北邙山三日,连挑七座匪寨!”
鼠须汉子说这话时,眉宇之间十分自傲,显然对这所谓的白大侠,推崇之致。
“好!”伍无郁甩袖拧眉,冷喝道:“我且问你,这白大侠连挑匪寨,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
汉子一怔,随即下意识开口道:“自然是庇佑一方百姓,仗义出手,让其免受匪祸。”
“哈哈哈哈哈!!!”
伍无郁闻此,又是仰天大笑,弯着腰指着这鼠须汉子,眼泪都笑了出来。
面色一红,鼠须汉子咬牙道:“大人何故发笑?!难道不信白大侠之事?此事此间诸位,皆能证明!”
“不不不,”伍无郁缓缓直起身,眯眼道:“贫道确信,但有一事不明,还望阁下,望在场诸位……赐教!”
万众瞩目间,只见他满面愠色喝道:“你们也知庇佑百姓,是为侠义!可为却只夸夸其口,而不有所行动?!”
说着,便怒指墙外,怒声高呼。
“此时此刻,反贼就在城外,岭南三十二州百姓,人人苦其久矣!且一旦环州城破,城内数十万百姓,顷刻间将被其鱼肉。
他们不是诸位‘大侠’,可没有保命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