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好累,好困……
耳鸣阵阵,伍无郁木然的呆立在张安正身侧,身躯微微摇晃间,几欲跌倒。
就在这时,一张椅子,却是被人搬来。
伍无郁一怔,就见张安正无力的挥挥手,摇头道:“坐吧,若老夫所料不错,今夜一过,局势就该逆转了。”
是李广义吗?这话是不是还有一个意思,今晚若守不住,就全完了?
软在椅子上,想了一番,终是没有开口,就这么默默的与阁老并坐在城墙上,看着面前好似永不停止的杀戮。
“哈哈哈哈!!!”
阵阵麻木的喊杀声中,一声高昂快意的大笑,响彻城墙。
只见白求恩满头华发虚张,双手倒持双棱,踩在墙垛之上,四下竟无一名敌军敢于攀岩,甚至连守卒,都下意识的避开几分。
就好像这不是一名老人,而是一头洪水猛兽一般!尤其是那双异色双眸,极为骇人。
“前辈几人了?”
远处,黑衫青年大枪狂抖,将一名攀至城头的敌军,戳成了筛子!
“十七人!”
白求恩侧头回视,放声淡笑。
那边一静,不见回应。
见左右无事,白求恩便轻笑道:“怎地,叶家子,你几人了?”
“哈!”黑衫青年扬枪下砸,将一人头颅敲碎。
爆成一团的黄白污迹,诠释着何为暴戾!
“一十三!”
黑衫青年随后开口,然后左右环视,亦是发觉,四下无人了。见此,顿时长枪拄地,一脸烦郁。
虚报?
不可能,他二人不屑如此,且不论身边是否有人计数观看,就算没有,他二人也只会如是而说。
几人,便是几人!
事实如此,道义亦如此。
“哈哈,”白求恩豪放一笑,右手随意挥出,便将一名畏手畏脚的敌卒,戳死城下,“老夫一十八人了!”
相差五人。
黑衫青年眉宇之间,烦郁更甚,可提枪虎视,却发现仍未见一名敌卒。
倏地,一支箭羽激射而来,黑衫青年双目一凝,挥枪将其挡下。
顺势下看,便瞧见了城下密密麻麻的敌卒。
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黑衫青年便默默握紧长枪,然后纵身一跃,竟是飞下城墙!!
这不是找死吗?!
四周看着这一幕的人,包括伍无郁,皆是骇然失色。
他要做什么?下城杀敌?他怎么敢?!
可事实……却就是如此!
只见黑衫青年飞下城头之后,长枪便疯狂挥舞,竟是短短一会功夫,便清出一片空地,此地城上,压力顿时消弭,那些守卒也能松下一口气,皆是垂头,默默看向这黑衫青年。
攻势不止,长枪在他手中,好似龙蛇一般,上下抖动,左右疾点,好似活物。
自然,每一点一戳,皆能毙敌于前!
城下敌军微微一乱,黑衫青年冷笑大喝,“二十三!”
四周敌军不知何意,但城墙之上的白求恩却是明白。
看着因为他,这边再也上不来一个敌卒的城墙,白求恩不禁低喃一句,“小子可恶,当老夫气衰不成?”
“爷爷,你也下去啊!这小子太狂妄了!”
白小花在旁叫嚣鼓动。
闻此,白求恩眯眼道:“小花就不怕爷爷下去了,再也上不来?”
“上不来?”白小花歪头想了想,“小花没见过有爷爷办不到的事。”
双目一凝,白求恩随即放声大笑:“哈哈哈!尔等且看,吾之双棱,今日破军!”
说罢竟是飞身一跃,亦是飞身而下。
不远处,鼠须汉子见此,不禁涨红脸,激动高喊一声,“白大侠!”
二人下城,城墙一片,守军气势顿时高昂起来。
伍无郁更是心神激动,安耐不住的上前查看。
只见这二人各自战与城下,四下密集敌卒,在他二人面前,皆是不堪一击。
“小辈,杀人之术,老夫双棱,在大同以南可排前十!”
白求恩说着,倒持双刺,在身前舞成一片幻影,脚下所过之地,皆为死尸!
“哈?那我叶家虎头枪,便合该第九!”
毫不示弱的黑衫青年,身随枪动,枪头更是化出数十道枪影,枪枪夺命,寒光无敌!
二人一边乱杀,一边放声回应,姿态狂放,傲气凛然!
城墙上,展荆双眸几闪,扭头看向张安正。
见到张安正微微点头后,顿时放声怒喝,“任无涯!”
“属下在!”
任无涯似是猜到什么,上前高声回应。
寒刀在手,展荆咬牙道:“保护好两位大人!”
“属下遵命!”
这城前风头,岂容你二人独享?!
果不其然,在伍无郁惊异的目光下,展荆亦是飞身,跃下了城墙!
刚刚落地,展荆便是一刀横扫,斩杀数敌,而后脚下猛踏,左右斜斩,刀锋所过之处,无人可挡,无物可阻!
这……这不科学啊……
伍无郁看着这一幕,恍惚道:“这三人,是妖怪吗?”
“呵呵……”任无涯在侧轻笑一声,满是憧憬道:“当世武学一流者,内力于体内经脉自成周天,生生不息,鏖战不惧!
其实这城下之事,卑职亦能做到,只不过不出一刻钟,必然力竭。而展都统他们,最少能战半个时辰。
我辈武人,当如是!”
听着任无涯的解释,伍无郁还是不敢置信,指着下方游乱军之中,如同嬉戏般的三人,沙哑道:“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