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
伍无郁起伏于骏马之上,身后一众鹰羽追随疾行,回头看去,只见杞县县城,缓缓变小。
希望下任县令,能让这些百姓,过的好些吧。
“大人!等等卑职啊!等等卑职啊!”
任无涯在后一边运劲奔行,一边急声高呼。
闻此,伍无郁咧嘴一笑,快马一鞭,放声喊道:“在贫道抵达卫队后一炷香时间内,若任护卫还未赶到,那以后任护卫就别骑马了,一路跑着回京吧!架!”
“啊?不要啊大人,卑职知错了~~”
“哈哈哈哈!!!”
一众鹰羽开怀大笑,没一个人同情他,皆是不断提速,跟紧国师大人。
到是鱼七一边架马,一边歪着头困惑道:“大人,任无涯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罚他?”
斜眼看了鱼七一眼,伍无郁眯眼道:“谁说罚他了?只是锻炼一下他。不是常说练武之人,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吗?贫道是为他好。”
“哦。”
不提这边,伍无郁随着卫队回京,那远在千里之外的神都宫城之中,却是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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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压华贵的宫城,到处一片沉静。
一处雕龙画凤的青石廊下,一行侍女,正低头捧着镇着冰块的瓜果,默默前行。
倏地,一名侍女不慎踩到了自己的裙子,一个趔趄差点将手中瓜果打翻。
队伍停下,为首那名女官皱眉走来,低声呵斥道:“怎地如此不小心?!”
“婢子知错。”
犯错的侍女连忙垂首,不敢反驳。
见此,女官摇头一叹,环视四周侍女嘱咐道:“近些时日好生办差,不可大意。陛下近几日,时常被夜魅惊扰,难以入眠。
现下正烦郁着呢,若是被陛下撞见了,你们的小命可就完了!”
“是。”
众侍女柔柔一应,女官这才点点头,重新来到一行人前方。
……
…………
大日西垂,宫城开始渐渐陷入昏暗之中。
武英身穿内衣,雍容的面上,尽显疲态。
只见其看了眼为自己揉腿的女官,然后转头瞥向一侧的紫金香炉。
香炉由紫金所铸,精致非凡,缕缕青烟,更是缓缓上升。
嗅着这浓郁的香味,武英叹气道:“楠儿,都用了好几日,怎还是无用?”
檀木榻前名叫楠儿的女官停下手,恭敬回应。
“回陛下,这香都是太医署所制,有安眠定神之效。若陛下不喜,婢子这便撤了去?”
“算了,”武英眼中闪过一丝烦躁,“能让朕入眠不假,可朕要的是入眠吗?对了,国师到哪了?”
“估摸着时日,在入秋前,应能回来。”
闻此,武英脸上多出一丝笑意,“火杀百万蝗神?神火大国师?呵呵,朕到是不知,这麟儿还有这般本事。此行让他跟着去,到是给朕不小的意外。”
楠儿没有接话,而是沉默着继续给皇帝捏腿。
喃喃一阵,武英想起什么,沉声道:“明日就去下旨,让国师快马回京。再调一队鹰羽过去,让其护送。国朝麒麟子,可不能折在那群江湖草莽手中。”
“是。”
“嗯,下去吧。”
“婢子告退。”
看着楠儿躬身离去的身影,武英威严的神情渐渐收敛,望着四周明亮的烛火,开始缓缓躺下。
微风拂过青烟,没一会,女帝沉沉的呼吸声便响起。
殿外廊下,楠儿面无表情的提着灯笼,冲面前的两名宫女低声道:“你们回去吧,今夜我来守着。”
“啊,那就谢过楠姐姐了。”
“嗯没事,你们回去歇息吧。”
“是。”
看着两名宫女离去的背影,楠儿默默坐在殿外,开始守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今夜的宫城上,不见往日的繁星,反倒是黑云密布,显得格外压抑。
倏地,一阵器物倒地声从殿内响起。
楠儿连忙起身,冲内呼喊:“陛下,陛下?”
“该死的!朕要杀了你!朕要杀了你!”
“杀光你们!贱婢,朕要你死!”
“啊啊!滚啊!滚开!”
听到里面呼喊,楠儿焦急万分,顾不得其他,连忙推门进去。
只见檀木榻上,武英紧闭双眼,双手胡乱挥舞,疯狂怒喊。
快步上前,楠儿一把握住陛下的手,几声呼喊,“陛下!是婢子啊,是楠儿啊?陛下!陛下?”
倏地,武英猩红的双眼睁开,双手死死掐住楠儿的脖颈,嘴中更是嘶吼道:“去死,去死啊!”
“咳咳咳……”楠儿呼吸不畅,又不敢反抗伤了皇帝,于是只得哭泣着艰难呼喊,“咳咳,陛下,是我啊,是楠儿啊……”
半响,在楠儿快要坚持不住时,女帝终于恢复了神智,茫然松开了手。
殿外呼啦啦涌进一群人,皆是沉默的看向武英。
接过楠儿递来的手帕,武英擦了擦冷汗,看到了其脖颈上的红痕。
“唉……”
“陛下又做噩梦了?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
看着楠儿关心的眼神,武英摇摇头,叹气道:“让他们看了几次,也看不出什么,算了吧。”
“可是……”
“对了!”武英眉头一皱,沉声道:“不必等明日,连夜下旨,再派鹰羽速速离京,迎国师回来。”
“是。婢子这就去办。”
“对了,给朕拿本道经,今夜看来,朕又是难眠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