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虢公翰眼里,如果没有他,姬余臣充其量不过是个落魄王爷罢了,也不会成为携地天子,更不可能与姬宜臼分庭抗礼,还能得到天下诸侯的重视。
姬余臣现在所得到的,都是他的恩赐,他自然也未将这位落魄王爷放在眼里,说起话来更是趾高气扬。
再怎么说,姬余臣之前也是大周王爷,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虢公翰只是因为他王爷的身份,才会辅佐他。
“这该怎么办。”虽然心有不甘,但姬余臣很清楚,二王并立的局面终将结束,他虽身为携地天子,可威望与自己的侄子姬宜臼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更不用说拥趸他的诸侯,虽然看似不比拥趸姬宜臼的少,可质量上却是参差不齐,远无法与诸侯望国、诸侯之长等比较。
虢公翰虽有些能力,可他毕竟是虢石父之子,之前因为他之过,才会引起天下人对幽王的不满,由他拥趸,姬余臣心中总是空落落的,丝毫没有底气。
“哼。”虢公翰冷笑一声,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身为携地天子,竟然这么没有胆量,因为区区一个元蒙,便开始担惊受怕,他打心底对此人有所偏见。
“那能有什么办法,在元蒙先生给出答复之前,我们能做的,微乎其微,更何况,若王上您的能力能再足够些,也不至于这么多诸侯皆跑去依附姬宜臼,现在的状况,可谓是非常不妙。”虢公翰故意提高音量,这番话就是说给姬余臣听的。
姬余臣自然是清楚,之前在齐国吃了闭门羹,也知道自己与王侄之间的差距,所以才再想办法打听天下之事,这好不容易打听到卫国两位公子素有不和的消息。
他便赶忙写了封书信,派人送往卫国,可谁知这封书信一去,便再无回音,想来元蒙也是不同意他的意见。
“元蒙可是卫国老臣,卫国重臣,素来对卫侯忠心耿耿,王上写给他,岂不是石沉大海。”虢公翰的语气中颇有不屑,“再说了,王上您为何要写给臣的仇人。”
这番话颇有质问之感,姬余臣忘了,虢公奇之所以会丧命,皆是卫国世子卫扬之过,更何况他还成为齐侯的乘龙快婿,虢公翰在心中早已耿耿于怀,而他将这封书信寄给卫国的元蒙,岂不是在告诉虢公翰,自己要与他作对么。
斗大的汗珠从姬余臣额头上落下,他显然有些担心,虢公翰这番话里的责问,明眼人都听得出来。
“司徒大人,孤没有想到此事,让司徒大人伤心难过了。”姬余臣身为天子,却对臣子这么恭敬,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只见虢公翰一拂手,道:“无妨,王上只是忘了,再说了,若能借助元蒙的力量,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毕竟现在卫和不在卫国,卫国上下之事,皆在元蒙掌握之中,可他,真的会同意王上的建议么。”
姬余臣也没有把握,但在虢公翰面前,他还是装作一副自信的模样:“那是自然,卫国两位公子的能力差距,天下人尽皆知,可成为卫国世子的,却是大公子卫扬,而非二公子卫文。
虽说自古立嫡立长,可卫扬是不学无术的废柴,却能成为世子,当外公的,心中怎能没有一丝不满,而孤,正是打算借助此次机会,来撺掇元蒙,让他来助孤一臂之力,孤应允的,便是让卫文成为卫国君主。”
虢公翰看着姬余臣,嘴角扬起微笑,这位天子的想法还真是简单。
姬余臣见虢公翰正用不以为然的眼神望着他,问道:“司徒大人有何高见。”
“没有。”虢公翰冷冷地回了这两个字。
但姬余臣看的出来,虢公翰显然对他有些不满,想来是因为姬余臣擅作主张,派人将书信送往卫国,而未与虢公翰商量。
等到毫无回信的时候,他还来找虢公翰商量,还来询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虢公翰才不想帮助这位落魄王爷。
当然,虢公翰也有自己的顾虑,倘若姬余臣真得到了元蒙的帮助,只怕是会影响他在携地的地位,虽然这没有多少可能,但姬余臣之前毕竟是王爷,他即便再怎么不如姬宜臼,也定会有所考量。
见虢公翰一副不愿帮忙的样子,姬余臣有些着急,思忖了会后道:“司徒大人,还望您想想办法,此次卫扬赢得招婿之试,成为了齐侯的乘龙快婿,对我们而言,也是一大威胁。”
“威胁?有何威胁。”虢公翰很不屑地说道,要知道,卫扬在此次招婿之试中赢了晋世子姬还,早已与晋侯姬仇结怨。
之前他还担心晋侯姬仇会腾出手来对付他们,不过现在有卫扬转移注意力,他自然也不用担心此事。
可姬余臣并没有这么想,他徐徐说道:“司徒大人,虽说因为招婿之试,卫扬赢了姬还,晋侯姬仇心中自然是对卫扬非常不满,可卫扬成为了齐侯的乘龙快婿,而晋国与齐国又已经结盟,即便姬仇贵为方伯,即便他有心想收拾卫扬,恐怕也是不能的吧。”
这番话倒是说到虢公翰的心坎上了,天下诸侯中,他最担心的,莫过于贵为方伯的晋侯姬仇,晋国实力强大,远非虢国能够比拟的。
若非时机未到,倘若时机一到,晋侯恐怕会直接来收拾在携地称王的他们,虢公翰本以为此次招婿之试,卫世子与晋世子分出胜负后,晋侯姬仇会将矛盾转移到卫扬身上,可姬余臣这番话说的也不无道理。
毕竟晋齐结盟才刚刚过去,而晋侯姬仇又因为此次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