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的确很难,尤其是侯爷您来了之后,我要守住世子之位,可就变得更为困难了。”姬还不经意地这么一句,直接将现场的氛围拉到极为紧张的地步。
姬成师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贤侄,照你这么说,还是吾这个当叔父的错。”
“是谁的错,侯爷您比我清楚。”
“贤侄,你这话吾就不爱听了,看在你是世子的份上,吾不跟你计较。”
“侯爷您不跟我计较,我倒是想和您好好计较一番。”姬还见侯爷总是故意支开话题,就是不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那还不如他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姬成师微微一愣,知道是瞒不过去了,他叹了叹气,问道:“贤侄,你今天怎么回事,处处针对吾,让他们兄弟二人来请吾尚且不说,吾一来你这儿,你言语中都透露着对吾的不满,吾倒是想问问贤侄,因为何事对叔父不满。”
“而且,贤侄总是以侯爷称呼吾,这未免也有了些距离感,咱们叔侄二人何时这么针锋相对了。”的确,即便姬成师选择去帮助大公子,姬还身为晋世子,身为侯爷的侄子,也不该对其抱有这么重的敌意。
‘哼。’姬还心里不屑地哼了一声,虽有一门之隔,但他已经打心底里提防着自己的叔父,‘还装,非要我把话说清楚才行么。’
“侯爷,不,叔父您还看在我是您侄子的份上,我就再称您一声叔父。”姬还也是颇有脾气之人,“既然叔父不肯说,那侄儿便替叔父说道说道,您去大哥府邸,当真是帮我当说客么。”
面对突如其来的提问,姬成师毫不犹豫地回答道:“那是自然。”
不过,他这番话掺杂了点水分,的确,他一开始前往大公子府邸的目的,便是充当世子殿下的说客,可谁曾想到,大公子与师服先生二人早已准备好说辞等待他的到来,而且大公子还答应,若他能成为晋世子,他定会把曲沃这块宝地封赏给他。
这么丰厚的赏赐,姬成师没有理由拒绝,自然他也应允了下来,清楚此事之人,有且仅有他、大公子姬伯以及师服先生三人罢了,除此之外,别无他人知道。
“当真?”姬还怀疑地问道。
“贤侄,难道你连叔父的话都不相信么,要知道,前往大公子府邸,还是你提的建议,若吾真选择帮助大公子,那你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姬成师故意这么说道。
听叔父这么一讲,姬还内心开始动摇起来,的确,让叔父前去大公子府邸充当说客是他的决定,当然也不排除叔父不会选择倒戈相向。
“此事先放一边,那然明先生前去卫世子府邸一事,叔父又作何解释。”
“卫世子府邸?”姬成师问道,“然明先生去哪里,难道这是吾能决定的么。”
姬成师心里很清楚,此次要帮助大公子夺回世子之位又谈何容易,仅凭姬还在晋国群臣心中的名望,就意味着大公子已经没有与三公子一较高下的机会。
而大公子要成为晋世子唯一的困难便是他的名望,离开晋国长达九年,就连他这个当叔父的,第一眼看到大公子的模样,都差点认不出来,甭说那些晋国群臣,平时与大公子本就没有多少往来,现在让大公子作为世子回到晋国,群臣估计都会觉得疑惑。
这君上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让一个从未见过之人成为了晋国世子,哦,原来是大公子,怎么变成这番落魄模样,他成为晋世子,这恐怕不大好吧。
姬成师能够想象得到,若大公子以现在的状态回到晋国,定会惹人非议,而能解决这一困境的关键人物,便是赢得了招婿之试,成为齐侯的乘龙快婿,即将举办婚礼的卫世子卫扬。
他刚刚虽在婚礼布置现场见过卫世子一面,可他们本就不认识,而且,以现在卫扬的处境来说,他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婚礼举办在即,他必须如履薄冰,步步小心,毕竟齐侯吕购最重视面子,在婚礼举办之前,他会好好考验卫扬一番。
这不,此次布置婚礼准备一事,便是吕购对卫扬的一次考验,而现在若是让他来帮大公子出谋划策,他定是不会同意的。
一方面,晋侯姬仇本就最讨厌有人多管闲事,世子之争是晋国的家事,姬成师这个当侯爷的,在大哥面前提些意见都会与大哥大吵一架,更不用说其他人了,就算是天子姬宜臼,只怕大哥也会找寻其他借口来推托。
另一方面,此次招婿之试以晋世子姬还落败、卫世子卫扬取胜而告终,晋世子的落败让大哥在天下诸侯面前丢尽了颜面,若这是第一场招婿之试也就罢了,关键在于这是第二场招婿之试。
而这第二场招婿之试可是晋侯姬仇向齐侯吕购请求而来,吕购可是给他好大的面子,其他诸侯对此事也是议论纷纷,大多是这样的观点,为什么晋世子姬还能再参与招婿之试与卫扬比试,凭什么其他诸侯公子都没有机会了。
最后是碍于晋侯姬仇方伯之位,大家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有对此事大做文章,可事实却是晋世子落败了,费了好大劲才请求来的第二场招婿之试,竟然落败了,更是让人议论纷纷。
‘看,晋侯真是的,明明会落败还要请求比试第二场,这不,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丢尽了颜面。’
更何况之前在迷宫山之时,卫世子险些因为姬还丧命,他心中定是对此事耿耿于怀,若帮助大公子无果,而姬还对此记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