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味地缩在城中,岂不是胆小怕事,让乱臣贼子知道了笑话我等。”郑伯掘突出列,拱手一揖,道:“王上,臣不同意宋侯的观点。”
话音刚落,宋侯子白就朝郑伯掘突望去,论辈分,子白都是姬掘突的叔父辈了,当着叔父的面直接反驳,多少让宋侯有些下不来台。
“司徒大人莫非是想与乱臣贼子打这一场?”宋侯子白特意扬起声音,语调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颇有质问之意。
“那是自然。”姬掘突并未理会宋侯,顾自己说道,“王上,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若是让姬余臣得寸进尺,天下人会如何看待您,还不都得认为王上您胆小怕事,乱臣贼子都打到脸上来了,您还不敢回击。”
“哼!年纪轻轻就敢当着宋侯的面谈天说地起来,郑伯,你与你父亲之间可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楚君熊仪毫不留情,他知道此次姬宜臼召见各位诸侯的目的,但他并不想让卫扬如愿。
“楚君请讲。”姬宜臼一拂手,客客气气地说道。
“姬余臣是何许人也,他有两重身份,一则为携地天子,当然也是乱臣贼子,为天下人所不齿,可另一则,他是王上的叔父,他发兵前来,是他不仁不义,可王上是何许人也,王上若是迎战,岂不是等同于他,也为不仁不义之人。”
自离开晋侯府后,楚君熊仪就一直在思考合适的借口,来敷衍天子姬宜臼等人,阻止发兵相助卫国。
听到楚君这番话,在场的众位诸侯纷纷附和道:“楚君言之有理,这姬余臣不仁不义,王上可不能不仁不义啊。”
“是啊。”
“若不是楚君提醒,我等还真忘了这件事。”
卫扬脸色颇有些凝重,这番话语的分量相当足,姬宜臼贵为大周天子,可不想让自己落得一个不仁不义的名号。
向殿上望去,却见姬宜臼板着个脸,他既想在此次机会中扬天子之威名,又不想被天下人诟病,本以为卫侯提的建议是极好的方法,可现在,倒是让他举步维艰了。
熊仪嘴角微微扬起,似乎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还未等他沾沾自喜完,便见秦侯嬴开站起身,缓缓向大殿走去,朗声道:“楚君,您仗着自己经验丰富来偷换概念,岂不是让我等小辈无所适从。”
熊仪回身一望,见是秦侯嬴开,他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所有年轻小辈中,最难对付的,当属刚刚被立为一方诸侯的秦侯嬴开,其能力出乎他意料之外,要知道,卫扬能在招婿之试中秒杀晋世子姬还,其功不可没。
“秦侯,您这话说的,可让吾等无所适从了,吾可没有偷换概念,更没有为难小辈。”熊仪没有自乱阵脚,倒是随意地问道。
“携地天子姬余臣,才是天下人所公认的乱臣贼子,他身为王上的叔父,却不念叔侄之情,举携地兵马攻打齐国,其心昭然若揭,不仁不义之名,他当之无愧,可这与王上有何关系,王上好好地留在齐国,为卫侯与庄姜公主两人的婚礼祝贺,
乱臣贼子来犯,王上发兵御敌,岂不是最为正常的道理,按照楚君您的说法,王上难道要按兵不动,亦或者将齐国城拱手相让,这还不如直接把天子之位给让出去呢。”
众位诸侯闻言,立刻讨论起来:“还是秦侯说的在理。”
“这楚君也真是的,为了为难小辈,竟然出这么麻烦的题目。”
“是啊,楚君您这可真有些不厚道。”还有些诸侯朗声斥责熊仪道。
秦侯嬴开说的话句句在理,楚君熊仪压根就没有反驳的空间,他承认,他不如秦侯嬴开,可他还有些不甘心,便说道:“秦侯,若虢公翰在外埋伏,若是失败,岂不是让齐国落入乱臣贼子之手。”
“有方伯在,区区虢公翰又有何惧怕,莫非楚君是您怕了,才不想发兵御敌,亦或者您是有别的难言之隐?”秦侯嬴开故意这么问道。
熊仪见状,有些不快:“秦侯,您把话说清楚,吾有什么难言之隐。”
“乱臣贼子非我等对手,您百般阻挠,莫非是与乱臣贼子有所往来,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何姬余臣会挑这个时间节点发兵攻打齐国,众位诸侯,难道你们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吗,现在齐国有天下诸侯在,防守固若金汤,明知道发兵前来也定攻不下这座城池,
为何姬余臣还会这么做,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齐国城内定有人与其有所往来,而且,齐国城的此人定然身份尊贵,且很有能力。”
说完,嬴开盯着熊仪。
熊仪只觉得不自在,他听得出嬴开的话外之音,忙反驳道,“秦侯您不可胡言乱语。”
显然,在秦侯嬴开面前,他的气势也弱了几分,“吾可是楚君,为大周之臣,吾为何要这么做。”
“谁知道呢。”嬴开冷冷地回了句,熊仪的回答他并不关心,他只想劝说天子发兵攻打姬余臣,让姬余臣一直驻扎在城外,岂不是丢尽了众位诸侯的脸面。
“王上,臣恳请您发兵攻打姬余臣,他驻扎在城外已经好些时日了,不少人早对此有所怨言,不如趁着此次机会,一举打败姬余臣,也好扬我大周之威名。”
秦侯嬴开的一番话颇有分量,原本还想反驳的楚君熊仪与宋侯子白两人顿时哑口无言,他们心里清楚得很,他们可说不过秦侯嬴开,一不小心还被绕进去。
姬宜臼望着众位诸侯,笑着说道:“宋侯、楚君,你们两位可是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