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欧阳亮的质问,众将士默不作声,他便知道,这场仗还未打,他们便先胆怯了,士气弱了一大半,就算卫国城再怎么易守难攻,若他们并无斗志,又如何守得住这座城池呢。
“我再问一遍,你们到底怕不怕!”欧阳亮再把音量提高了几个分贝,厉声喝道。
有将士大声回应道:“欧阳将军,此等强敌,我等怎会不怕。”
“怕就对了,贼寇举全部兵马而来,大有攻下卫国之意,此等强敌,我等前所未见,能与之相抗衡的,天下诸侯中,也唯有晋侯一人。”
众将士闻言,纷纷议论起来:“欧阳将军该不会是糊涂了吧,您可是国舅,连您都说这种丧气话,岂不是会让我等士气更低落下来。”
“是啊,现在君上刚刚即位,贼寇便是瞅准此次机会发兵而来,就是仗势欺人,欺负君上年少有为。”
“君上在齐国赢了招婿之试,举世闻名,更是让卫国的名望在天下诸侯国中提升了不少,连君上都这么努力地在替卫国争取,我等臣子,怎能轻言认输。”
“欧阳将军,我等不怕!”
“是啊,欧阳将军,我等当然不怕,必须得守住卫国城,等到君上回来。”
“再说了,虢公翰虽来势汹汹,可他不过是远道而来,卫国城城门坚固,易守难攻,就算他带了这么多兵马前来,我等也丝毫不惧。”
“欧阳将军,君上不是说两三周就能回来么,难道我们连这么些天都守不住吗,我倒是不信了。”有位将士颇为不服气地说道。
欧阳亮满意地望着众位将士,一番话便让士气高涨,众多将士纷纷摩拳擦掌,正打算与贼寇虢公翰好好较量一番。
“既然如此,我等便出城迎敌,好好挫敌锐气,让贼寇看看我等的厉害。”
“我请战。”
在得到鼓舞后,众位将士纷纷请战。
可欧阳亮并不会轻易让他们出城迎敌:“贼寇与我等实力差距巨大,他们现在攻打城池,也只不过是抱着试探的想法而来,我等还是以守城为上。”
“欧阳将军,您这不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要我说,我们现在就是得一鼓作气,击退贼寇,让他们知道我等的厉害。”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欧阳将军,不能犹豫,若是有所迟疑,给虢公翰占得机会,这可就不好了,我等请战。”
欧阳亮不疾不徐地说道:“一鼓作气虽好,可这也是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
众将士闻言,纷纷沉默下来,的确,硬实力方面,卫国与携地之间还有着极大的差距。
欧阳亮心里很清楚,刚刚一番话虽然提升了众将士的士气,可面对强敌虢公翰,以卫国的实力,还压根无法与其抗衡,贸然迎敌,一不小心,会让卫国全军覆没。
“别胡说了,欧阳将军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我等还是听从将军的才好。”
“是啊,一鼓作气也得分时候,我等听将军的!”众将士闻言,纷纷说道。
“守城,避战,让他来攻。”欧阳亮放心地望了眼将士们,在得到众将士的支持后,他才敢放心地做出这个决定。
现在的卫国城可以说是满状态的,虢公翰虽举携地全部兵马而来,但他心里也很清楚,要在短时间内攻下卫国城,是压根不可能也不现实的一件事。
“报!司徒大人,卫文避城不战,我等将士攻打城池,却未有很好的效果,卫国城占据地险,虽将整座卫国城给包围,可效果却极其有限。”
“报!司徒大人,南城门未能攻下,我等悉数被打退。”
虢公翰听到一个个失败的消息,他脸上毫无紧张,倒是闲庭自若,坐在大帐中,慢慢地观察着地图上整座卫国城的面貌。
若他打算以速攻的方式攻下整座卫国城,他便会把在姬余臣手中的兵马全部调过来,正因为担心无法在短时间内攻下这座卫国城,他才会放下与姬余臣之间的恩怨,去请求他的帮助,让他以携地天子的身份前去齐国,佯装攻势,以拖延时间。
若没有姬余臣在齐国城外迷惑,以齐侯、晋侯的能为,难道他们不会知道卫国城陷入险境的消息吗。
正因为有姬余臣在齐国城外驻扎,而且也不发动进攻,便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最为关键的携地司徒虢公翰并未出现,莫非他埋伏在左右,正等着众人踩入陷阱之中。
这不怀疑倒也罢了,可这一旦起了疑心,便会让众位诸侯开始猜疑,齐侯吕购有护卫之责,他是断不可能轻易发兵攻打姬余臣,晋侯姬仇虽能隐约猜到虢公翰的真正目的,但他也绝不会轻易行动。
就算卫侯卫扬能摒弃前嫌去请求晋侯相助,还有晋世子姬还能从中作梗,替他争取时间,要攻下这座卫国城,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对虢公翰而言,他势在必得。
不过,他并未想到的是,虽说卫文公子与他约好里应外合,可他一来卫国城,便被这位二公子给拒之门外,这正好是他用来攻打卫国城的一个借口,只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这卫国二公子何时有这种本事,竟然能发现他的真正目的。
以这位二公子的实力,与卫扬相比都极为勉强,更不用说与名震天下的欧阳将军相比了,而欧阳亮之前因为在携地一事,已跑到齐国,何况姬余臣已将整座齐国城给团团围住,他要离开也极为困难。
“无妨。”却见虢公翰缓缓端起泡好的茶杯,稍稍抿了抿,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