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
我咬牙切齿道:“这无耻之徒,滥杀无辜,还敢留下名讳,彰显其功德?难道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说着,我便要将刻字树皮剥下来。
阎小莹将我拦住摇了摇头道:“那家伙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就是告诉你们和天下人,除掉蛇人和鬼婴是他道门做的。这件事情本来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你们守山人管不了,他们道门随手便处理完了,如此一来,即便黎队长也没有办法说他什么。”
“可他杀人了!”
我眼睛通红道。
“杀人又怎么样?这件事情不会暴露在世人面前,或许是一场意外,又或者是其它……反正他们是要掩盖真相的。”阎小莹淡淡地说道。
“杀人偿命,这些法则对于方外之人来说,根本就没有用。”
“我们走吧,你回去后还得将这件事情报告给黎国栋,到时候他自然会带人来处理后事,不用你操心。”阎小莹说。
“就这样算了吗?”老肥也有愤怒,咬牙道。
“不然还能怎么样?在我们这个世界,从来都是靠实力来说话的。实力不够只能忍声吞气,任人欺凌,况且……那个组织的领导者就是道门的人。”阎小莹冷笑说道。
“呜呜!”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只白绒绒的脑袋忽然从地下钻出,那地方正是之前鬼婴从地下钻出来的泥洞。
“这小狗崽逆天了,居然躲过了一劫!”
老肥将小白一把从泥洞内揪出,又惊又喜地道。
我叹了一口气,虽然看到小白没死,但是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怀着沉重的心情,三人将挂在树枝上那群婴儿的尸骨埋了。至于那些村民的尸体,我们现在暂时还不能动,需得通知黎国栋,让他们来处理。
心情沉重压抑,回到水库堤坝后,我借阎小莹的手机拨通了黎国栋的电话。
许久之后,电话才接通,此时是凌晨三点多,对方明显在睡觉。
“喂,你是谁?这么深夜找我什么事?”电话里面传来黎国栋略带怒气的声音。
“我是劳天衍!”我回应道。
随后,我将那些中了邪祟的村民全部死在婴儿沟的事大约跟他说了,他一听立即惊讶道:“你居然……将他们全都杀死了?”
“不是我杀的,你去现场查看就知道。”
我心情糟糕,不想和黎国栋说得那么明白。
挂了电话后,阎小莹看着我和老肥轻声说道:“我该下山去了。”
我见她神情似乎有事,关心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们说吗?或许我们可以帮到你。”
“对呀!大家都这么熟了,别那么见外嘛!”老肥在一旁附和说道。
阎小莹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是我个人的私事,与你们无关。”
话毕,她转身便出了屋门,没有丝毫留恋,等我们追出去时,发现她已经消失在山路下。
回到房间,将赶山鞭平整放在桌面上,然后点了一把香祭拜。
人吃饭,鬼闻香,这样做有助于那些鬼孩和慧娴投胎转世。
和老肥弄了些东西吃,两人也没有心情喝酒,各回房间休息了。
睡着后,我做了个噩梦,梦见那些被陆暨砍了脑袋的村民来找我。他们全身是血,凄厉地哭着,责问我为什么不救他们?
我跪在他们面前,满是自责和懊悔,痛恨自己实力低微……
次日一早,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开门时,发现黎国栋带着一行人已经来到,他带来了十几人,除了和他一样身穿警服的五人外,还有医护组的教授,陈立明和黄玉婷也在。
剩下的三人是普通村民打扮,身上带着大包小裹的,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
黎国栋告诉我,这三人是本地出名的喃么法师,将他们请来,是为那些断头的村民做法事超度的。
所谓喃么法师是清末时期兴起的,它不属于道教和佛教,但做法事时却掺杂两教超度亡魂的要诀,他们口中颂着道门的《渡人经》,但身上却披着佛教袈裟。
这些人在湘南地区活动频繁,自成一派系,与我们守山人、捡骨人、木匠、扎纸匠等一样,被佛道两教轻视,视为阴人。
黎国栋告诉我,这些喃么佬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百越之地异人的后代,懂得一些诡异术法。
当然他们这种身份是隐藏的,甚至连他们本身也都不知道。明面上是佛教和道教应时代趋势而衍生出来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