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突发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料理了一番之后,吴星便转身进了马厩,去找自己的那一匹驮马了。
“我临走的时候特意交待过下半夜要补饲,你们没有豆饼或高粱,草料也没有么?”吴星看着掉膘的驮马,对跟着进来的驿丞当然没有好脸色。
驿丞不过是掌车马、迎送之事的小吏,同样不入流,加上估计亲眼目睹了文书、衙役集体求饶的惨状,便直接坦言道:“驿站之中当然不可能缺了草料,其实小人也是被迫的。只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还望星君大人高抬贵手!”
吴星刚才已经整治过文书、衙役了,现在也没有兴趣再逞什么威风,便多要了一些豆饼、高粱,骑上马便往回赶了。
“马儿掉膘掉成这样,小年估计是赶不及了。唉,顺其自然吧。”吴星显然并没将目前发生的事情太当一回事,春风得意马儿“疾”,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
.......
由于驮马掉膘利害,吴星更加爱惜马力,结果途经碑林的时候已经年二十八了,比正常行程多了近二天的时间出来。
天上一直纷纷扬扬的飘着雪,归程的一路上几乎没有其他旅客了,偶尔碰到一两个,都是互道两句喜庆的话,便继续匆匆赶路,希望还能及时赶回去吃得上一口热乎乎的年夜饭。
驿道上十里一亭,三十里一驿。在西风国新君的新政当中,亭长、驿丞负责安排杂役在驿道上设卡,若非政务、军情的行旅路人则需要缴交一定数额的厘金,作为养路费用;行人与商队的收费标准又有不同,路程远近又有不同,自然有一套详细的收取标准。所抽取的厘金,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除了日常修缮驿道,另外还在巴郡、蜀郡新开通了几条水驿航道,极大的加强了西风国内各郡之间的交通联系。
所以,当吴星看到今天竟然还有杂役在驿道上设卡,自然是非常意外的。
“这两天风雪大,就偷了懒,直接将关卡设在亭外了。”那杂役邀吴星进了亭内烤火歇脚,开始融雪烧水。
驿道上的亭,并不是四下漏网的亭子,而是一间比普通民舍稍宽敞一些的屋子;而亭长的职责主要是接待来往的官员、抓捕盗贼、处理民间纠纷等基层工作。很显然,亭长现在应该已经回家吃年夜饭去了,亭内只有那杂役与吴星两人而已。
那杂役身形粗壮,两鬓有些花白,看来年纪也不小了,尤其是一侧颈脖上的狼头刺青,十分惹眼。
“这位大哥,解甲之前曾是奴兵?”吴星捧着碗,啜着热水,随口问了一句:“北方诸国境内,那些颈脖有四大图腾的刺青的人,通常都是内附的奴兵,基本上都是从战场上溃散逃亡南下的。”
“解甲?哦,你是说退伍么?是的,我曾经是奴兵。”那杂役取下随身的酒壶,灌了一口,突然反应过来,上下打量了吴星两眼,神情复杂的说道:“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听到了蛮语。”
吴星则继续用蛮语说道:“呵呵!家中长辈走南闯北行商,一年倒是有一半的时间待在草原上,所以我多少也会说一点蛮族通用语。只是,平日里就和那一位长辈说过蛮语,也不知道自己说的道地不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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