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知道吧?这事当时在那里也是翻天覆地地,只不过后來皇上悄悄压下去了,不叫对外人说,娘娘那几日又正在孕中,不大出门,所以一点消息也不知道。第二天早上起來,皇上看是林贵妃,也有些回忆起來昨晚的事了,十分惊讶,林贵妃却哭着说是皇上非要拉她的,自己也扭不过,又说橄榄那丫头自知将皇上灌醉不对,躲到一边去了,将橄榄叫出來,橄榄却死活不见面,说是自己有罪了,不敢见皇上,皇上心里不悦,抚慰了橄榄几句,橄榄却死活不愿意露面了,林贵妃也说让她在房中好生养着,这几日也沒见呢。”蕙儿娓娓道來,像是说家常话一样平常,好像这消息一点也不叫她惊讶似得。
“你是怎么得知这些消息的?”锦秀忽然生出一丝疑虑,道。
“林贵妃那几天总是到清宣殿去,向皇上哭泣,奴婢好奇,偷着听他们的谈话,才知道了一二。这些事外人都不大知道,这次有孕,别看皇上沒來看,不是也赏赐了许多东西吗?当做一件大喜事呢。”
“自然也是大喜事。林贵妃算是夙愿得偿了。”
“她就是抓准了娘娘这个空子,趁着最近沒什么人在皇上身边,所以想了这个办法。她也知道人老珠黄,拢不资上的心了,要是求皇上去,皇上一定不肯,就设法使橄榄在前面。”
“橄榄这下不知道怎么办了,刚才本宫去,橄榄也沒有出來,林贵妃就说是她病了,暂时休养几天。”
“只怕是出來见人,也不能再在宫里待下去了。”
蕙儿的话还沒说完,只见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在门前飞跑,锦秀还沒说话,春芽早已经喝住:“你这小蹄子,乱跑什么?沒看见娘娘在这里,一点规矩都沒有!”
那丫头吓得脸色煞白,听见春芽叫,连忙站住,气喘吁吁地向锦秀磕头,道:“奴婢一时慌乱,请娘娘恕罪。”
“什么事,将你吓成这样子?”锦秀皱了皱眉头,心里却十分奇怪。
“回娘娘,是林娘娘那里的橄榄姐姐,自尽了!”
“什么?”锦秀不由得立刻抬起身來,蕙儿也转过头來,两人不约而同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回娘娘,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去御膳房打水,就听见橄榄姐姐自尽的事,奴婢跑过去一看,只见那里围了好多人,说是尸体刚要往出抬,奴婢碰见了一眼,只见橄榄姐姐匆匆被拉走了,说是不准埋葬在宫女那里,只扔在外面乱葬岗子上完事。”
“就这样匆匆忙忙带走了?”锦秀和蕙儿对视一眼,蕙儿迫不及待地说。
“是啊,”那丫头吓得结结巴巴的,此时还缓不过來呢。
“好了,什么大事,也值得你这样,还不快下去,要是今天吓坏了,先歇歇去。”锦秀冷着脸吩咐。
“还不快走?”春芽催促道。
那丫头连忙磕了个头,就赶紧下去了。待她走了,锦秀和蕙儿望着,不由得说:“这么快。”
“橄榄一定是得了林贵妃的意旨,所以才一死了之,这下,事情可是湮灭无闻了。”蕙儿沉思着。
锦秀刚要说话,忽见外面两个太监走來,送來一筐东西,锦秀便问道:“是什么?”
“回淑妃娘娘,是皇上刚给林娘娘赏赐的西域果子,林娘娘说娘娘如今也在孕中,正是喜欢吃这些东西的时候,叫给娘娘分一篓來。”
“放下,回去替本宫谢谢你们娘娘,就说再有什么东西,只管自己留着就是了,她是第一胎,更得好生养护,得自己注意。”
“是。”两个小太监答应了一声,刚要走,锦秀又吩咐道:“拿二两银子,赏给他们。”
春芽将赏钱拿出來,两个太监谢了恩典,就放下出去了。
这里锦秀叫春芽:“将东西送上來,本宫看看。”
春芽依命取了几个,用盘子盛了端上來,锦秀看那果子,殷红透亮,十分可爱,便说道:“给蕙儿拿几个回去,剩下的留着吃吧。”
“娘娘还是自己留用吧,奴婢用不着这个,况且现在清宣殿忙的很,也沒有时间吃。”
锦秀见她如此,也不勉强,便道:“本宫身上懒了,不能送你,你闲了只管來坐坐。”
“娘娘这话,叫奴婢怎么担当得起?”蕙儿忙笑着说道。
锦秀却别有深意:“眼看就要是一家人了,还说什么客套话?”
蕙儿听出了话中的意思,也不再往下深究,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锦秀看着她离去,不由得吁了一口气。转眼紫珠死了时间也不短了,她着实惦记锦宣,如今看來,蕙儿还靠得住,是个稳当姑娘。就想着趁早给他们成婚。只是顾虑锦宣不愿意,这倒是一件棘手的事,她知道锦宣性子倔强,一时不敢贸然说,还等着有什么机会再向锦宣进言。
春芽将果子拿过來,递给锦秀看了:“娘娘示下,收到哪里去?”
锦秀惦记着锦宣的事,心无旁骛,这些话恍若无闻,春芽连声唤了几句,才醒过神儿來,懒洋洋地说:“只管收到里头去就是了,还问什么?”
春芽答应着刚要去时,只见宏远跑了进來,一见筐里的果子,顿时两眼放光,抓起來一个就往嘴里送,吃的满脸都是果汁,红红的,像是染色了一般。
锦秀爱怜地看着他:“看你这副样子,还不好好儿地,哪里还像个皇子的样子。”说着,命春芽拉过他來,亲自替宏远拂去脸上的果汁。
宏远将口中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