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淑容一连几天都是侍寝,风头极盛。至于姜榕,过來七八日,才轮到了两日,其它的妃嫔,都是只有一次。宫中人人都说,新进來的黎淑容,只怕是要和卢淑妃有的一比了。
锦秀也知道众人的议论,只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仍旧照常处理事务,照顾皇子。对于新进宫的秀女,也是照应的极为周到,人人都说不出什么來,宫里一时还算平静。锦秀日日惦记着前线的锦宣,每逢有随军情传过來的家信,她看见锦宣亲手书写的字,才能安心。
锦宣出征不久,她就听说前线战事有些吃紧,几位将军联合上书,说是独力难支,要求晋封陈庭为大总兵,重上前线。
皓广接到这封书信,气愤不已,人人都能看出这是陈庭欲要重掌兵权的诡计,皓广迟迟沒有答复,他已经秘密派锦宣深入突厥王庭,如果此仗能够一举打赢,就算是奠定了大局,用不着别人了。他和文武大臣僵持,只指望锦宣能够缓解燃眉之急。果然,令人窒息的几天过后,前方传來了锦宣的捷报:他连夜进军,潜入背面,已经直捣王庭,剿灭重臣,只走了突厥王,但王朝也已经受了重挫,气焰大灭,不久就可以斩草除根了。
皓广得到这个消息,才长出了一口气,陈庭一党也偃旗息鼓,放弃了最后的希望,只有等待能有一丝侥幸放过的希望了。
孟紫珠月份已经渐大,再加上如今她心情不佳,锦秀生怕有什么闪失,因此特意嘱咐了她尽量少出门,又将春芽派去照料她。宫中她全副精力都在公主身上,也无暇顾及其它。时光荏苒,一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前线屡屡传來捷报,大部分功劳都是锦宣立的,锦秀和紫珠听见这些消息,才觉得略微放心,等候着大捷的那一日。
秋意渐深,一天天寒冷了起來。又到了换季的时候。每年此时,主管宫务的妃嫔都是忙上加忙,锦秀有两个孩子,每日更是得到三更天才能睡下。这天上午,内务府送冬装的样子來,锦秀正在翻看,忽然秋枫走进來,一脸惊讶地说:“娘娘听说了吗?黎淑容要搬到长和殿去。”
锦秀在一叠衣裳中抬起头來:“什么?好端端儿地,怎么要搬到那里去了?”长和殿是紧依着清宣殿的宫殿,比储宁宫还要距离近很多,历來少有人住,因此锦秀一听见这个消息,也有些吃惊。
“刚才奴婢去给娘娘掐梅花,路上遇见了黎淑容的几个宫女说的,她们正在忙着收拾东西呢。说是皇上允许的,不日就要搬过去,大约一会皇上的圣旨就会下來。”
锦秀正要再问,果然听见外面一声传报:“皇上派人传话來了。”
锦秀和秋枫对视一眼,道:“叫他进來。”
话音刚落,只见清宣殿的一个小太监已经走了进來,向锦秀请了安,道:“回淑妃娘娘,黎淑容要搬到长和殿去,皇上已经准许了,说是久不住人,请娘娘收拾一下,三日后就要搬过去的。”
锦秀拒知道了,还是问道:“怎么这么急?冬天气温低,只怕一日两日难以收拾。不是委屈了黎淑容吗?”
“皇上说,不用太费事,只要简单清扫一下就可。”
看來皓广早已经准备好了,锦秀听了,便点点头道:“回去告诉皇上,我知道了,三日之后一定收拾妥当。”
小太监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秋枫见他走了,有些气愤地说:“这个黎淑容,真是恃宠而骄。”
这半年來,黎淑容大有愈演愈烈之势,从开始时候的少出人上,到如今的和锦秀平分秋色,将其它妃嫔都比了下去。除了姜榕有时还能略得些宠爱外,其余人都是独守空房。
拒刚进宫的时候,锦秀就看出她不是个普通人,但也沒有想到她会有如此手段。几次接触,她就发现黎淑容表面上温和,实际心机颇深,似乎叫人一眼望不到底。
“娘娘,真要这么快给她收拾吗?她这分明就是司马昭之心,想着离皇上近些,比娘娘还要接近皇上,就能随时知道皇上的心意,也能多留资上!”秋枫见她半天沒有说话,唤了一声道。
锦秀收回了这些复杂的思绪,回头來沒有说话,思索着如何应对,忽见容儿手中拿着一个袖筒走进來说道:“娘娘,这是奴婢给娘娘绣的,不知娘娘喜不喜欢。”
锦秀接过來一看,只见上面绣着红莲绿叶的花样,十分精巧,还沒等自己说话,旁边的宫女嬷嬷早已经交口称赞道:“容儿姑娘的手艺,在咱们宫中也可说得上是头一份了。自从容儿姑娘來了,可是把所有人都比下去了呢。”
容儿的手艺的确是好,听见这话,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淡淡的红晕。锦秀刚要说话,一眼瞥见秋枫眼中透出一丝不悦。不由得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换了个笑话说:“正是呢,这样的手艺,要是不给夫君做些什么,可真是有些可惜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笑了起來,容儿略微羞红了脸,笑道:“奴婢好心给娘娘做些活计,娘娘就拿奴婢开玩笑。”说着,就跑出去倒茶去了。
锦秀看这儿她的背影,回头却向秋枫正色道:“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向你说。”
秋枫忙收回了紧随容儿的目光,换了一副笑脸道:“娘娘有何吩咐?”
“黎淑容要搬到长和殿去了,她分明就是想更接近皇上。可是这不比从前,离咱们比皇上远,还可以知道她的动向。这以后天高皇帝远的,想看着也不成了。所以我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