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裁判去找场边的助理官员协调更换球网的事,田思源迅速招手,让球员们都到自己身边来。球员都快速的跑到他身边,甚至门将也离开球门跑了过来。看着他们充满无助的眼睛,田思源先道了个歉,“刚才那脚任意球是我安排的有问题,我忘记了那个王涛也有一脚,对不起了。”
听着田思源的道歉,球员们都惊呆了,他们从小到大在学校、球队还没有那个老师、教练因为自己的原因向他们道歉的,都急忙摆手摇头,“田老大,这跟你没关系,是我们没踢好,要不是刚才我卡不住对方那个前锋,就不会造成犯规,给他们任意球的。”王新健第一个出来承担着自己的责任。“额刚才有机会传出来的,但想着还能过一个,就没给程涛传,让他们打反击,我也有责任。”柴信也站了出来。
球员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这十来分钟犯下的错误,似乎这样可以减轻自己的内疚感。田思源没有去说任何一个球员,他把手向下压压,示意大家停止。然后开口了,“北京国岸的确是只强队,他们的纸面实力比我们强出太多了。对手场上每个人都几乎有国字号的经历,那个进了2个球的王涛,他一个人进的球估计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多,防住柴信突破的陶卫,参加了健力宝队,在巴西留学了三年,他们身上的履历比你们要光彩了不知多少倍。”
田思源看着队员都在认真的看着自己,“但是,那有怎么样呢?你们全部人在去年这时候,参加的比赛最高规格就是校园联赛,在专业人眼里,就是学生运动会,不值一提,甚至到现在,你的对手眼里,你们还是一群毛孩子,在一只业余球队里。但,这有怎么样呢?”
“你们现在站在这个球场,和他们一样,要为进入中国顶级比赛之一的足协杯下一轮,进行着对抗,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你们具备了和他们一较长短的资格。你们是可以和对手是同一层次的,不要管他们有什么样的履历,有什么样的能力,这一刻,你和他在球迷眼里、在同行眼里,是完全对等的,不要妄自菲薄。”田思源看出,队员失球后,隐隐对国岸队有些畏惧的心理。
“既然是对等的,对手在场上就不会歉让,只会全力以赴,他们也是这么做的,对于我们的抢攻,人家是做了功课的,证明他们已经把你们看成能力对等的对手了。但你们有没有昂着头去看他们,害怕了呢?觉得对方是甲a强队,心中畏缩了呢?”田思源扫了一眼球员,一些失球后,心中出现过胆怯,觉得对手不可战胜的队员心虚地低下了头。
“柴信,你刚才过人,虽然最后被断了,但前面两个过掉的,有没有觉得和以前的对手不一样?”田思源矛头一转,问起柴信。“最后那个,额下次也能过掉他,刚才是额脚滑咧,看额下次怎么报仇。至于前面的,和木桩区别不大”球场上的柴信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刚才被陶卫断球让他已经很不爽,现在田思源揭他伤疤,他当然毫不客气地回答,发誓一定要让那个谢顶的家伙付出代价。
“王新健,王涛的力量你见识了,他能比训练场上的假人还要难撼动吗?”田思源要一个个唤醒球员对自身能力的认识。“假人300多斤,他才多少,教练你就等着瞧吧,我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秤砣虽小能压千斤的道理。”王新健也不含糊,拍着胸脯给田思源做着保证。
教练的话,纷纷唤醒了甲骨文球员的心,他们开始想起自己在足校训练的东西,你北京国岸牛,但你们试过1个来小时爬上翠华山的感觉吗?你们任意球不错,程涛他们几个人每天要完成100个任意球射门,也不是吃素的。巴西留学怎么样,黄土高坡上练出的腰鼓步法,也不一定把桑巴要差。球员们的心慢慢火热起来,田老大说的对,我们和对手站在一块草皮上,那就说明了我们有和他们一战的能力,既然如此,那就爱谁谁,拼吧。
看着球员恢复了常态,田思源舒了口气,他知道,假以时日,自己的这只队伍踢北京国岸,应该很轻松,但是现在,毕竟这帮小子还是16、7岁的孩子,身体、技术还需要很大的提升,今天,虽然有战胜对手的能力,但能不能实现,真的只能靠他们自己的发挥了。
这时,裁判鸣哨,示意比赛继续进行,招呼双方球员站好位置重新进行比赛。因为比赛进行了没多长时间,加上本方已经二比零领先,国岸队并没有向甲骨文队一样集合在场边听从教练的调整。一个个分散在球场四处,稍作休息。
劭佳一和周凝、南坊站在一起,聊着刚才的比赛情况,“哎,魏头前几年当球员时,可不想现在这么谨慎小心呀,霸气的很,听说当年在国家队踢球,就没服过谁,外籍主教练都敢怼。”南坊没事,说起主教练魏克新的往事。“对呀,现在当上教练反而害怕了呢,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呀!”周凝也在一旁附和着。劭佳一年龄小,不敢在下面嘀咕教练,只能嘿嘿地傻笑。
不光是他们,国岸队球员都似乎认为主教练有些小题大做,这么顺的开局,看似弱不禁风的对手,让他们开始松懈下来,甚至魏克新自己也在怀疑是否有些太把甲骨文队当回事了,毕竟这是只业余球队,加上那么年轻,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听到裁判的哨声,北京国岸队的球员们有些懒洋洋地打起精神,慢腾腾地走到中圈,他们看着对手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