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可否告诉我,此事当真不可逆?”商辂一脸无奈的向王瑾问道。
王瑾丝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陛下得心意,想必大人比我更清楚,这句话问出来的那一刻,想必大人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何必再来问咱家呢?”
商辂看着手中的小册子,脸上的挣扎之色更加明显,显然现在他的心里正在做着激烈的争斗着,他也知道朱祁钰的这个想法是不能撤回的了。
但是他又不想一下子死太多的人,尤其是朱祁钰前脚刚刚安慰了他们,现在后脚就要直接卸磨杀驴了,总有些不厚道。
良久商辂最终长叹了一口气。
“我会去安排的,那,不知是要在什么时候推行?”
“等到石亨下罪后!”
商辂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王瑾,他感觉自己又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随后这些震惊再次化为了一道长长的叹息。
“会死多少人?”商辂担忧的问道。
听到商辂的询问,王瑾咧开嘴露出了一个及其灿烂的笑容看着商辂。
“咱家也不知道,不过等到明年春天的话,唐贵妃种在西苑的红色月季花应该会开的异常美丽。”
商辂沉默了,捏着手中的这本小册子转头离开了,长痛不如短痛,或许此时却是是一个好时机,而且朱祁钰显然已经全部准备好了。
也轮不到他操心了,至于死的那些人,他只能报于同情,如果他们聪明的话,最好选择无条件的遵循朱祁钰给他们选的路。
如果不选的话,那也只能算是他们自找的了。
而他商辂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量去劝说这些藩王们,选择最好的那一条路。
这件事情有商辂负责的话,至少在朱祁钰看来应该会平稳一些的度过,当然锦衣卫和东厂那边可不会因此就放松了戒备。
如今万事俱备,只待界凡城那边战事结束了,石璞和宁王依然还以为是他们拖住了门达和韩雍、耿九畴他们。
殊不知他们都在朱祁钰的算计之中,是他们被朱祁钰给拖住了,不然朱祁钰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这些事情发酵起来,为的就是让事情越炒越大。
牵扯的人越多,到时候伏诛的人也就越多,朱祁钰省去的麻烦也就越少,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石亨和徐有贞的话,朱祁钰也曾经考虑过放过他们,但是石亨却让他失望了,他或许真的有统兵的才能。
但是他不知进退不识大体,朱祁钰给了他机会他自己没有选择珍惜,那么这种人朱祁钰也就没必要用了,拖自己后退的人不杀留着过年?
反观徐有贞的话,这个人有野心是显而易见的,同时也有实力,至少他水利方面的才能确实当属当世第一人,黄河洪水虽然一开始有些问题,但是再被朱祁钰责骂了一顿后。
所以重要的是他足够听话,这一点让朱祁钰决定放过他,当然如果他未来不听话的,朱祁钰还会宰了他。
而他这次倒是很听话,毕竟他他回去干的还是有声有色的,目前算是解决了河槽堵塞变迁的问题,也对之后运河的开凿和全部疏通做出了不少事情。
预计在他的工作之下,明年入梅之前,南北的各段运河都可以全部疏通了,各处河道也会因为他的引黄入河而便得畅通了。
这样一来中原之地粮产的收入也会大大增加,朱祁钰现在要的就是粮食,哪怕钱不多都行,但是粮食不能少。
因为他知道未来冰封的恐怖之处,粮食的产量也都会大大降低,饥荒这种事情几乎年年都能见到了。
所以开垦山林做耕田是朱祁钰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毕竟饥荒对于明朝来说,是最大的敌人之一。
以后的年年饥荒也算是摧毁了大明的一个凶手之一了,百姓饥荒又从何来人组建战力呢,所以朱祁钰必须要从现在开始准备,为后世子孙做准备。
只是让他没想到灾难竟然来的那么快,来的有些突然,也让他猝不及防,仿佛是刻意在针对他的一般。
站在西苑的庭院内,朱祁钰向着远处眺望而去,如今已经十二月天了,但是北京依然还没有下雪。
虽然天气越来越冷了,但是大雪却迟迟不来,而且根据锦衣卫的调查,似乎除了辽东之地外,大明各地至今还是没有下雪。
这一下子可让朱祁钰和朝臣们有些糟心了,如果冬天没有下雪的话,那么明年定然不会有丰收的。
没有大雪将土壤里的害虫冻死的话,明年说不定不仅没有丰收还会有蝗灾。
这样一来就有大麻烦了啊,现如今只能祈求在春耕之前来场大雪了,尽量减少大明的损失,除此之外朝廷也要开始行动起来。
“淮河以北皆多为旱地,而淮河以南多为水田,蝗虫发生的几率和造成的影响较小,如今只需要担心其它虫害便可了,但是粮食的产量定然会低下。”金濂向朱祁钰汇报道。
朱祁钰有些头疼的看了眼天空,“虽然还不知道大雪会不会下,但是还需早做准备,黄河附近既然已经引黄入河了,那便尝试着将旱地变为水田。”
“除此之外也要加紧南直隶和湖广、江西之地的耕田开垦,尤其是凤阳、庐州、淮安、扬州四府要加紧了,我大明的农耕将全部南移,以长江沿岸为重点。”
“江南之地稻米一年两熟如果增加了耕地面积,产能上升倒也是可以弥补华北的损失。”
朱祁钰现在能作的就是尽可能的让江南、湖广、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