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熒和王直两人也走了过来,这下局势变得更加有趣了,明明是互相敌对的两拨人,随着孙太后的到来,瞬间化敌为友统一对准了孙太后。
“好!好!好啊!”
孙太后气的浑身发抖伸手指着胡熒、陈循、岳正等人,双眼中的怒火几乎都快要夺目而出了。
这三人可都算的上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现在竟然这么快就叛变了。
咔嚓!
正在此时,乾清宫的大门打开了,朱祁钰小跑着快步走了出来。
“儿臣见过母后,不知母后来到了乾清宫,现在才出来相迎,还望母后恕罪!”
“微臣参见陛下!”众人赶忙跪地拜道。
朱祁钰来到孙太后身旁,就要伸手去搀扶着孙太后,但是却被他猛的甩开了。
“好!好啊!朱祁钰!你的这些大臣们,可都是好一个忠臣啊!”
“这……母后此言何意?”
朱祁钰一脸尴尬的站在孙太后身旁,满脸上写满了不解,两只手尴尬的收了回来。
“太后!”
岳正豁然起身,伸手怒指孙太后厉声喝道,“身为太后,怎可当着朝臣直面直呼陛下名讳!你置陛下的天威何在!置皇家的礼仪何在!”
“太后莫非是想擅权不成!按我大明祖训,后宫干政者,当诛!”
刚!太刚了,朱祁钰都快怀疑这岳正是不是快疯了,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疯的人可不止岳正一个。
“太后,按我大明祖训,先帝仙去之时,后宫当以殉葬,时年太上皇年幼,遂以太后辅佐,由此才铸成大错,致使后宫与宦官干政,兵败北地,太上皇被俘,此等责任,太后应当有责!”
商辂虽然没有如岳正一般站起身,但是他跪在地上说的那一番话才更为诛心,对大明来说最忌讳的莫过于后宫干政了。
一旦孙太后坐实了这个罪名,宣德的景陵将会时隔多年为她首次打开。
就算景陵她现在不进去坐坐,但是朱祁镇的事情他今天是逃不掉了,所以他必须要放弃掉一些事情,她没得选择了。
“好!好!好啊!先帝!你睁开眼看看啊!先帝!”
既然不占理,孙太后便直接哭嚎了起来,这下让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孙太后这摆明是要在这里耍无赖。
而能阻止她耍无赖得人只有朱祁钰一个,但是朱祁钰现在要是站出来,那便是与太后彻底决裂了,这需要让他好好思索一番。
一时间乾清宫外安静了下来,只有孙太后的嚎哭声在宫外荡漾着,即难听又让人心烦。
“母后!”
朱祁钰眯着眼睛看着依然在那嚎哭不断的孙太后,被睫毛挡住的瞳孔内闪过了一丝寒意。
“天气寒冷,母后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完不待孙太后回话,便转身向乾清宫走了回去。
“兴安!送太后回宫!无朕之许可,不许离宫!”
孙太后被人送走了,朱祁钰也回乾清宫了,殿外的大臣们互相看了看,便转身离开了,不过行至一半,胡熒、王直和高谷却被王瑾叫回了乾清宫。
岳正几人疑惑的看着那三人的背影,不知道朱祁钰要做些什么,而且今天这三人的行为也让他们有些看不懂。
难道是朱祁钰安排的?
他们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不敢去猜,只得匆匆离开了皇宫。
之后三人交谈了什么没人知道,即便是王瑾他们也只能守在殿外,除了朱祁钰和胡熒、王直、高谷外,没有第五个人知道谈话的内容。
只知道,第二日,胡熒和王直变以年事已高请求告老还乡,被朱祁钰同意了下来,派人送他们二人返乡,并且亲自出城十里相送。
在城外三人又聊了许久,最后朱祁钰才返回皇宫。
随后几天又有一堆东西被人翻了出来,各种弹劾在宫内随着大雪一起飘飞。
其中最为有趣的一件事情,便是右都御史杨善刚刚回京就被锦衣卫们给带走了,而且紧随他之后又是一堆朝臣相继被免官或是关押。
而杨善经过审理之后,承认了自己私通瓦剌,并且意图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私自换回太上皇回宫,所用于换回的钱财皆为杨善等人变卖家产所得。
这下又让一群人跟着后面糟了殃,不过朱祁钰念他们所为的是太上皇的安危所以免了他们死罪,全部剥去官爵,不得入仕。
随着杨善等人的罢免,朝堂之上也就立马换了一批人,陈循进吏部尚书,商辂进礼部尚书,王一宁任右都御史,萧镃入内阁。
岳正升刑部左侍郎入内阁,林聪升礼部左侍郎,叶盛升吏部右侍郎。
四月初时,左都御史陈镒身体依然没有康复,遂请求辞官归养,朱祁钰探望了他一番后便同意了下来,由刚下江南的王文接任。
同时杨善的右都御史也由王竑接任。
至此这场纠纷彻底结束,所有参与的都升官进爵了,也包括没有参与的王文和王竑两人,他们两个一个正在江南,一个还在宣府正在赶回来。
唯有萧镃官职没有变化,只是入了内阁,最大的赢家应该就是岳正了,官升六阶还入了内阁,算的是至今为止升的最快的。
这当然是朱祁钰故意的,他就是想表达一个态度,跟着朕,升官发财不是梦。
当然如果岳正有什么不干净的事情他也不会升那么快了,朱祁钰早就让锦衣卫把岳正家长祖上十八代查了一遍,所以他的升官也就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