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第二日清晨,南康太妃果然带着准备好礼物登门拜访。
“妾身给太妃娘娘问安,太妃娘娘万安!”
“不必多礼,快起来吧。”
孟娇礼数周全,南康太妃这次却并不想和她生分,快走两步上前拉住了孟娇的手。
“太妃娘娘体恤妾身,是妾身的福气,只是规矩是规矩,妾身不敢不遵守。”
南康太妃听了这话面上一僵,她不确定孟娇这话是无心,还是有意影射昨日燕徽的举动乃是不守规矩的行为。
“法外还有人情在,在我面前,阿娇无需如此拘礼。”
孟娇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站着。
南康太妃觉得有些不自在,便拉着孟娇的手匆匆走进了内室。
“我看阿娇今日的态度,怕是要与我生分了?”
南康太妃等了等,不见孟娇答话,便决定先发制人。
“太妃娘娘多心了,妾身本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昨日我那个孽障孙子过来你这儿闹了好大的不愉快,回去我已经重重的责罚了他。”
“世子尚未加冠,行事不周到也是常有的。”
不知道是不是南康太妃的错觉,她总觉得孟娇今日说话,总带着几分影射的意味。
不过她不能确定,她怕是因为自己心里有事儿,所以才会觉得孟娇话中有话。
“他得罪了你,我是清楚的,你无须为他开脱,这些年我潜心理佛不问世事,他父亲也寄情于山水,对他难免疏于管教,我今日来,是特意为他昨日的所作所为,致歉的。”
这话说的五分真心五分假意,潜心礼佛不问世事自然是假的,但是对于燕徽疏于管教,却是真的。
南康王忙着培植自己的势力,她忙着收拢人才,南康王妃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百般溺爱。
所以,才造就了如此纨绔的燕徽。
“昨日,世子已经在我府门前当众致歉了,妾身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只是我的那位表姐,现在还在榻上昏迷不醒,大夫说,怕是后半辈子的子嗣,会成大问题了。”
南康太妃听了这话倒是舒了一口气,有事儿的不是孟娇,这就不算是大事儿。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表亲罢了,成不了什么气候。
但是,面儿上还是要过的去的。
“哎哟,这可真是不幸,待我今日回去,一定从王府里头挑一个顶好的太医送过来,必定给你的表姐调理的妥妥当当的。”
“如此,妾身待表姐谢过太妃娘娘。”
孟娇自然听出南康太妃的漫不经心,她早就知道,在南康太妃眼里,只要自己不出什么大事儿,别人的死活,就都不叫事儿。
甚至,若没有沈云潺的关系,便是自己出了什么大事儿,南康太妃也只会大事化小。
不过,她既然说了送个大夫过来,孟娇也不会推辞。
毕竟,南康王府的大夫,总要比外头的强。
“你看,我这还忘了个事儿,你们小姑娘十三四岁的年纪,应该是最爱好的,我这儿有个好东西,是从外头进贡来的珍品,叫作玉钿,绛喜,拿过来给小夫人看看。”
南康太妃的丫鬟把一个精美的锦盒递给了孟娇,打开来看,里头是一个白玉瓷瓶,还没打开盖子,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小夫人可别小看这个白玉瓷瓶,这是上好的羊脂温玉,不知道要费多少年的功夫才能寻到这么一点,就是不看里头的东西,光这个瓷瓶也就够价儿了。”
绛喜站在孟娇身边儿,说是在为她解释,其实就是有心嘲讽孟娇这个诰命夫人没见过世面。
孟娇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端详这个玉瓶。
“大胆!阿娇和我还没有说话,你一个奴才插哪门子的话,还不与我退出去站着!”
南康太妃就是想借这个礼物杀一杀孟娇的威风,因此,只是在绛喜说完之后,才不咸不淡的申斥一句。
孟娇抬眼看了下不情不愿退下去站着的绛喜,又看了一眼面上含笑,但是眼中带了几分不屑的南康太妃,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
“林嬷嬷,我记得咱们府上有个白玉花瓶,我瞧着应当是差不多的材质,你去拿过来吧,太妃娘娘送了厚礼,我也不好白白受用。”
林嬷嬷领命下去,南康太妃面上就有些精彩了。
她看着云淡风轻的孟娇,心中有了几分怀疑,这羊脂温玉又多么难得,她是知道的,便是她这些年几乎收尽了天下的宝贝,也只得了这也一个羊脂玉瓶。
若不是想要和沈云潺打好关系,她是万不可能把这玩意儿送给孟娇的。
如此难得的东西,孟娇真的有?
这个疑问,在林嬷嬷差人把那个半人高的玉瓶抱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答案。
“太妃娘娘,这是我们小夫人说的那个玉瓶,您来看看,是不是一样的玉。”
林嬷嬷不卑不亢的站在一边儿,恭恭敬敬的请示南康太妃。
南康太妃从座上站起来,慢慢地走到那个玉瓶前头,抬手摸了摸,触手生温,光泽细腻,者必定就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羊脂温玉打造的玉瓶。
孟娇,竟然真的有如此好的宝贝。
“果然是好东西,羊脂温玉极为难得,阿娇是从何处寻到这样好的东西的?”
“妾身自然是没这个本事,这都是先前,沈帅送过来的,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太妃今日带了这玉钿来,妾身才觉得似乎有些眼熟。”
原来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