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半夜,阵地上除了能听到几声夜猫子叫,剩下的恐怕就只有阵地上战士们的鼾声了。
士兵田林不屑的瞟了一眼旁边已经睡熟了的战士们。他暗自嘀咕着:“哼,睡吧睡着了好啊,弄不好明天就得去阎王爷旁边儿睡了。”当然,身旁的士兵也不都是个个睡着了,还有一些老兵那简直就是夜猫子一个。
在他旁边睡着的一个老兵微微睁开眼睛,趁他不备抽出腰上的刺刀在田林的钢盔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诶,我靠!”他不由得爆了句粗口,然后下意识的转头去看。
只见,老兵董三儿把手上的刺刀重新插回腰上,田林那是个出了名的蛮横的主儿!别看他今天凌晨的时候让金四喜给撂倒了,那他也是口服心不服罢了。
田林脑袋上被拍了一刺刀他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兵知道他是个好勇斗狠的主儿于是也就没有再招惹他,可谁知田林确实一直不依不饶的。
“哎,你这个老骨头,咱们俩是不是没过节儿吧,你凭啥给我脑袋上招呼一下子!”两人作势就要吵起来。
那些刚上战场的新兵本就被白天炮火连天的战场弄得提心吊胆的。现在好不容易有热闹看他们也都睡意全无了。
那个老兵也没服软说:“还是太年轻了,如果要是咱们营长听见这话非把你一板砖拍死。”老兵也不单单是为了刚才田林说的那句话生气。他真正生气的是在今天上午炸坦克的时候,在他看来田林这样做实在是太冲动了。要不是吴子华的那一枪打死了鬼子机枪手,估计田林此时早就在阎王爷的正殿上等着投胎呢。
正当田林起身打算和身旁的老兵一决雌雄时,他又被一连一排排长金四喜从后边儿踹了一脚。
“我说都他娘的还不累是吧,尤其是你小子要是不累正好去把咱们的弹药搬上来!”那些原本还想看热闹的兵一听说要搬运弹药也就都老实了。
“别他娘的整天的给我惹祸,你小子是有点儿能耐可是现在你也得给我拎拎清!”金四喜小声的警告着。
在指挥所里的崔耀祖又让勤务兵给找了一块儿手表来,这块表的玻璃表盖已经有些许裂纹儿了,不过里边儿躺着的三根表针还是能正常工作的。
崔耀祖放在耳朵旁听了听没有啥问题也就带上,其实这块表得来路就算不说,崔耀祖也能猜出来。无非就是缴获鬼子的,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但是这一切在战争面前都显得太过平常了。
“行,不错!有了这块表在身上我也就踏实多了!”他把手表戴在手腕儿上,那个手表的表带儿上还有一些沾染上的血迹。
“团长,这是我从一个鬼子官身上搞来的,我这儿有手帕要不然我再给长好好擦擦?”勤务兵问着。
崔耀祖知道这小子肯定是个刚上战场没多久的新兵蛋子,他的那种紧张是显而易见的。崔耀祖冲他笑着说:“行了这就挺好!听你的口音应该就是这附近的吧,老家是哪儿的?”崔耀祖问。
“报告长官,我老家是芜湖的,家里两个哥哥上个月打仗都死了!我原本想留下来照顾爸妈,可是他们把我轰出来了,他们给了我两块大洋当路费让我去找队伍到战场上给哥哥报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是十分沉重的。
崔耀祖正想转移话题安慰他时,突然,里屋的报务员送过来一份加急电报。
“又有什么新情况了?”崔耀祖问着。
“报告,上级刚核实发来的敌情通报,我们现在对面有两个大队的兵力,其中还有两个机枪小队一个炮兵中队共计三千多人,而且据情报部门侦察,日军在这两天飞机一直调动的很频繁。所以旅长提醒各团一定要注意防空!”
此时,胳膊缠着绷带的马杰不由得在那儿抱怨着:“防空,上峰说的倒容易,小日本的飞机就像天上的蝗虫一样呼呼啦啦的。难不成让咱们拿嘴对付小鬼子的飞机呀!”
崔耀祖看着电报上的内容也十分气愤,不过他们的气愤换来的只能是鬼子更加肆无忌惮的轰炸。
“防空是不可能了,现在这仗打的都要火烧眉毛了那还有时间管飞机扔炸弹呢。再说,几炮连手里的弹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两个人对此都十分纠结,明天日本的飞机来了他们难道只能等着挨炸吗。
正当两个人拿着敌情通报犯嘀咕时,吴子华带着军统的十几个人站在外头打算请战了。他们每个人都换了一身军装,组长吴子华换上了少校军装。
“团长,吴子华向你请战!”他进了帐篷后把一份日军炮兵阵地的平面图递给了崔耀祖,催耀祖和马杰都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这不是河对岸鬼子炮兵阵地的平面图吗,快说,你小子咋得来的?”
吴子华一就是一脸严肃的说:“报告团长,这张图纸是我趁着两军攻击的空档穿插到附近绘制的。”他这么一说两个人就更疑惑了。
“小鬼子的炮兵阵地中间不是有条河吗,你们要过去小鬼子不可能没察觉啊!难不成你小子又找到什么别的捷径了。”马杰一开始也是被弄得一头雾水,但是他看到了这张平面图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了。
“你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竟然能从鬼子做饭的烟道上发现战机,你今天来是不是又打起了小日本炮兵阵地的主意了?”
吴子华说:“是我的计划就是这样,我经过侦察,如果日军炮兵阵地的正面动手的话,那就是在送死。可是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