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狄王城的回信一到,姜善便与大臣们商议了去迎接西狄十二公主的日子。西狄皇上在回信中希望晋国越开越好。西狄与晋国风俗不同,晋国要过新年,西狄却是不过的。
众人商议之后,便决定尊重西狄皇上的意思,让迎接西狄十二公主的队伍年前就出发。
日子一定下来,该准备的便准备起来了。
由九公主姜宁带队前往的事情也已经被昭告天下。
这几日悦仙宫多得是来恭贺的人,说什么九公主对晋国真是有功,皇上也十分信任她,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
卫昭都听了,也没什么反应。那些人自讨没趣,都悻悻退了。
门外高海来求见,卫昭忙让他进来说话。
高海躬身道,“皇上遣老奴来问,小殿下准备的怎么样了?可还缺什么,迎接的队伍不用小殿下操心。小殿下只管顾着自己,该带什么,都不要少了。”
卫昭回道,“我习惯了一切从简,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多,都已经叫他们收拾好了。只是尚有一事,正想着要去向父皇开口,不想高公公倒先来了。”
高海忙笑道,“瞧瞧,皇上啊就是担心小殿下还有什么要求呢,这不遣了老奴来问了吗?小殿下尽管开口,可千万别委屈自己。”
卫昭道,“那我也就实话实说了。这同行之中,我想自己添个人,想请父皇恩准。”
“小殿下还想带上谁?”
“执金吾云鹤,云大人。”
高海面上一惊,着实有些看不透这位九公主了。按理说,她主动请愿要去西狄,一方面也是为了摆脱这场赐婚。可怎么眼下又要云鹤与她同行了?
卫昭知他困惑,便笑着回道,“高公公也不必在那揣测我的用意。我自是有我的理由。这云大人曾在边境待过几年,对西狄人十分了解。加上上次他也立了功,可见对付西狄人有些手段。我带着他,也是为了我们这一行人的安全考虑,西狄人狡诈,此去,也不知道是否顺利。我这么想,没错吧?”
高海忙躬身赔笑,“小殿下思虑周全,是老奴愚钝了。除此之外,小殿下可还有什么要求?”
“还有一事要拜托高公公。”
“小殿下折煞老奴,老奴若是能帮得上小殿下,那也是老奴的荣幸。”
“我这两个侍女,我只带一个走。还有一个,留在这里,希望高公公多加照拂。我这一走,怕有人找她麻烦。此事交给旁人我不放心,只有交给高公公这样在宫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我才能放心。”
卫昭这话一出,身旁绾绾和倩儿便心中开始忐忑起来。卫昭这想法,怎么从未与他们提过。现在高海在,他们也不敢立刻问。
卫昭现在也算是宫中炙手可热的人物,按理说她此时应该得了势嚣张跋扈起来。可高海见了她还是十分谦和有礼,心中便对她颇有好感。她这般说话,将他抬得高,高海自然心中得意,忙笑着应了,“小殿下言重了。小殿下是代表晋国去西狄的,这留下来的人自然要善待的。小殿下放心,此事老奴一定办好,不叫小殿下有后顾之忧。”
“那就多谢高公公了。”
卫昭想了一下,似是想起什么,随口问道,“我这前往西狄,可有人相送?”
高海回道,“皇上吩咐了,那些诰命夫人都得目送小殿下出宫门。明王也会亲自带一队人马护送小殿下出京都城门。但剩下的路,便得小殿下自己走了。”
“我知道了。”
待高海一走,绾绾便与倩儿拉着手上前道,“小殿下,为什么不将我们二人都带着?此去路途遥远,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小殿下只带一人,难免照顾不周全。体己的人总是好些,若是换了旁人难免不用心。”
卫昭抬眼瞧了瞧二人,见着倩儿已经红了眼眶。
她将二人的手拉着到跟前,道,“你们二人我都十分信任,但我这一走,少则三四个月,多则半年以上,这悦仙宫里不能没有人。我更是要知道,这里都发生了什么。我的用意,你们可明白?”
二人都点点头。
卫昭沉吟片刻,道,“绾绾,我要带走的是倩儿,并非你。”
绾绾一听大吃一惊,倩儿也是难以置信的转头看了一眼绾绾,又看向卫昭。
绾绾不等卫昭解释一二,就道,“这不行,倩儿留下,我跟着小殿下走。我自来悦仙宫伺候小殿下去,就没有离开过小殿下,我是不会离开小殿下留在这里的。小殿下怎么说都不行。”
卫昭知绾绾说的是真心话,便要苦口婆心的劝了。她便吩咐倩儿道,“倩儿,你去再看看还有什么要收拾的。院子里的人该交代的也要交代。我现在在时什么模样,我来时这院子里头还得是什么模样。”
“是。”
倩儿退下之后,卫昭拉着绾绾在她跟前坐下。看着绾绾早就落了泪,忙宽慰道,“你先不要哭,听我把话说完,可好?”
绾绾吸着鼻子,十分委屈,“小殿下可是觉得奴婢性子不够沉稳,不比倩儿办事周全,所以小殿下嫌弃我了?”
卫昭不禁失笑,道,“你倒是说的是实话,可我从未嫌弃过你。我知你待我真情实意,我是一直拿你当妹妹看的。你这傻丫头,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为什么叫奴婢留下?奴婢在小殿下跟前,发生什么事,奴婢都能挡在前头,倩儿她,不会。”
绾绾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却说了句细致的话。她与倩儿这份主仆情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