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走到了医馆前面,王五方才手头的活,走了过来。方才见她时还一派柔和,现在再看她,竟十分严肃。
卫昭道,“那人,你们好好治。用多少名贵的药材都在所不惜。还有,不要叫他乱跑,他若是不听话,便给他用mí_yào,反正什么手段你们都看着办。”
王五暗自不解,这病人到底是小公主的什么人啊,竟让她这般上心。
卫昭说完,顿了一下,语气终于柔和下来,道,“你们尽管尽力去治,那伤我也看了,恢复的希望并不大。你们尽你们所能便好。所用的银子,等我从西狄回来,一定会悉数奉上。”
王五忙道,“小殿下这话言重了。你是连家的恩人,这点忙若我们还要银子,岂不是丢了连家的脸面?这要是让当家的知道,非得把我和刘才赶出去不可。”
卫昭也不再争这个,又叮嘱道,“还有一事,他的事,请你们替我保密,不要将他在你们医馆中的消息传出去。也不要去过问他的身份,过往经历。你也看出来,他也并非什么良善之人。但我能向你们保证,他绝不会伤害你们。你们只管给他医治,尽了力,他可以走,便让他离开。不必非要等着我从西狄回来。”
王五立刻点头,“小殿下此事尽管放心。我等都不是多嘴多舌之人。”
卫昭点了头,她自然没忘了此次来的正事,便又问道,“李二狗的事情有眉目了吗?我们明早便要出关去西狄了。”
王五忙道,“本来是要去客栈找小殿下的,但这位病人来了,这才耽搁了。据底下的人去查探,有了些眉目。”
卫昭一听,直了背,问道,“如何?”
王五回道,“却有李二狗这么一个人。可他并不是哪家铺子的伙计,而是在王大人家当个奴仆的。”
“王大人?哪个王大人?”
“就是王继王大人。是本县的县蔚。是京都人士。不过在小殿下来时,突然在家中自缢了。那府上的人都各自逃散了,包括李二狗。”
“后来呢?可有查到他跑哪里去了?”
“托了点关系问了,有人瞧见他出关了。这出关之后,便再无人见到了。恕我直言,这要寻到李二狗希望渺茫。”
出关之后的事,王五刘才也帮不上忙了。
卫昭点点头,“这些有劳你打听了。出关之后的事,我再想想该怎么办。我不多打扰了,这就告辞。”
“小殿下先留步。”王五说着,立刻转身走到柜台边,打开了抽屉,手上拿了什么,然后又到了卫昭跟前,恭敬的说道,“当家的走前,将这个留下了,托我交给小殿下。”
卫昭接过来看了,是一枚玉璜。
王五道,“当家的与西狄王城里的一位王爷有很深的交情。若小殿下到了西狄,有任何困难,拿出这枚玉璜,他必当帮忙的。”
卫昭问道,“这位王爷有威望权势么?”
王五笑了笑,道,“那是自然。若不然当家的也不会特意叮嘱了。”
卫昭收下,也笑道,“连叔实在是事无巨细了,,一直替我想着,倒是叫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卫昭与姜安姜舒皇室兄妹,唤连贞一声连叔,便是将关系拉的更近了。
这一声连叔在王五那里很是受用,仿佛她在喊着自己一样,竟也有些赧然起来。
“王大哥不必送了,我这就走了。这些日子,真是多有叨扰了。等我从西狄回来,许是还能再见上一面。”
“好好好……”卫昭一句王大哥,王五早就不知道东南西本北了。
等看着卫昭几人走远,王五摸了摸头,这才感慨了一句,“真是个妙人啊!”
——
晚上,县衙内,突然有人敲了门。三长两短之声,刘固起身,看向秦羡。
郭仁上前一步道,“那是我们提前订好的暗号,应该是孟芷回来了。大统领,我去开门。”
因着秦羡这几日都住在县衙,刘固便找理由,将那还留着的几个衙差先遣回去,放了几天假,俸禄还照给。那几人自然是欢喜的走了,也没多想什么。
郭仁去开了门,果然见门外是孟芷。可除了她,身后还有一人,耷拉着脑袋。
“进去。”孟芷呵斥一声,那人便乖乖的进了县衙。
几人走到了秦羡与刘固跟前。
孟芷看了一眼刘固,似是介意他在场,没有开口。
秦羡道,“刘大人可以信任,本来皇上交代的这件事情便也不必瞒着刘大人。”
孟芷点头,随即道,“这二人是马场抓过来的。两人都是马夫,负责照料马匹。你们二人将你们所知道的告诉二位大人。”
那人颤悠悠的跪了下来,道,“小的实在是冤枉啊。”
孟芷便是一脚踢在了他背上,那人脸直接撞在地上,又重新起身。只听孟芷冷冷道,“不是叫你喊冤的。”
郭仁在一旁憋着笑。先前他耷拉着脑袋,他没看清。这会子看到脸,发现时鼻青脸肿的。可见这一路,这人定然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的。
那人乖乖说道,“小的是马场的马夫,来了新的种马,负责给他们配种,最后母马产下小马,也都是小的与另一人接生的。按照每月来的册子,注明了都是纯正的西狄马,可是看马这活,小的干了十几年了,是不是纯正的,一看就知道。可上头发话了,不许问,不许多说,违者就得掉脑袋。我们只能乖乖的继续喂马。可大了,虽说外形上没多大区别,可是这跑起来,区别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