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间,卫昭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后劲还是疼的厉害。但是卫昭立刻想起方才的一幕,便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她发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此时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只觉得已经离着桃花庵越来越远了。
突然眼前一亮,卫昭惊觉自己到了一个院中,不及反应,人已经被扛到了一间屋中。身子一轻,人被扔到了床上,疼的她皱了眉。
那人看了她,一笑,“你倒是醒的及时,也不必让我将你叫醒了。”
卫昭警惕的看他,“狄野,你想要什么?”
眼前不是旁人,正是那位西狄的四皇子狄野。
狄野栖身下来,将卫昭逼到了床角,“小美人儿,你难道猜不出我要干什么吗?我这是要把你带回西狄当我的妃子啊。”
卫昭在问他的时候,就已经猜想到狄野的目的。一个男人,大半夜将一个姑娘掳走,还能为了什么目的?
卫昭不断提醒自己不要慌,要稳住,这才定了神色,道,“四皇子莫不是忘了?我的父皇已经打消了和亲的念头,你这样将我掳走,可是想挑起两国的战事?”
狄野朗声一笑,道,“你可是忘了你如今的身份了?你现在不过是个小尼姑而已。我将你掳走了又如何?那些尼姑定然怕担罪,所以不敢报。即便是报了,谁又能想到是我将你掳走的?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早已带着你远去几百里了。你以为,你的那位父皇还会耗费兵力来追你吗?我可是西狄的皇子啊,我咬死不承认,他们又该拿我如何?会为了你挑起战事吗?”
这狄野看起来面目可憎,实则是个思虑周全的,若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大的胆子将她掳走。她先前还以为此人是个行事冲动鲁莽之人,看来是她想错了。
卫昭不知道该如何让他放了自己,只想着先周旋再说,于是道,“你身为西狄的四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必冒了风险将我一个已经遁入空门的尼姑带回去呢?”
狄野凑近一些,那粗糙的手背轻轻滑过卫昭的脸颊,惹得卫昭脸上有些疼,想要避开,却被狄野一下子用手捏住了下巴。那力度容不得她转过头去。
狄野那张本就奇怪的脸,现在看起来竟是其丑无比。
“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怎么现在说的好像贞洁烈女一样?在宫宴之上,你给我留了这样一个信物,不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
卫昭不解,就看狄野另一只手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那匕首便是当日宫宴上苏莺莺用来行刺的那把匕首。她当时醉了酒,顺手就把匕首搁在了狄野跟前,后来一片慷慨激昂的陈词,奠定了她来梅花庵的事实。事后,她已经将这把匕首忘得干净,而且不过是一把匕首而已,她也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当日她行事的确过于冲动,若非在宫宴之上表现吸引了他的注意,也不至于惹了这个祸端。
她当日的行为竟还被此人误以为是在勾引他,真是可笑之极。
“你算是有几分姿色,反正晋国皇室已经不要你,与其当个尼姑,还不如随我回了西狄,如此荣华富贵也是享用不尽的。美人儿,你意下如何?”
“我若是不愿跟你回去,宁愿当个尼姑呢?”
“那我就只有强要了你了。素问你们晋国人是最注重名节的,既是被我强要了,除非你想要自寻短见,否则除了跟我,也是别无选择了。”
卫昭觉得狄野此人实在是狡诈,连着她的退路都给堵得干干净净的。
见卫昭没说话,狄野面有得意之色,说道,“你若是自愿跟了我,也少些苦头。真是让我强要了你,你这如花似玉的人儿可是要遭罪的。”
他这话说的露骨,直让卫昭心中作呕。
但卫昭又怎么能束手就擒,就算是让她自己受了伤,他也不能让狄野玷污了自己的身子。即便这本不是她的身体,但如今她与姜宁本就是一体的了。
卫昭看着他,冷笑一声,“你大概是低估了我们身为皇室女子的气节。”
她当初能从城楼之上一跃而下,今日也必不会乖乖屈从。
那眼中的凌厉以及坚定,令狄野为之一振。他突然大笑两声,道,“我果真没看错你,你是有些不同的。”
卫昭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这个从头绿到尾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狄野在卫昭跟前晃了一下那把匕首道,“几年前我去过北齐,对那里的风土人情颇有些了解。那边都城的人煞是奇怪,因着他们的容华公主喜欢牡丹,导致那边以牡丹为美。不仅衣裳会绣牡丹,连着许多饰物上也会刻上牡丹。就比如这把匕首的手柄处,便刻的是一朵牡丹,而且瞧着这做工,还有这匕首的材质,倒像是宫中之物。”
卫昭一阵心惊,这狄野竟是这般心思细腻之人。知识手柄上的一朵牡丹花而已,她当时都没在意,这人却看在眼里了。他今晚过来将她掳走,并非什么贪图美色,而是想知道她与北齐皇室有什么关系。他只当那把匕首是她所有,却不知是苏莺莺所持,更不知道苏莺莺去北齐皇室的渊源,便将双眼盯紧了她。
也罢,狄野也不必这把匕首是苏莺莺所有,现在就算是说了,也只当是一种谎言,缓兵之计罢了。
卫昭顺势道,“四皇子为何想知道我与北齐皇室有何关系?莫不是四皇子有别的谋划?”
据卫昭所知,这西狄也是争褚的厉害。西狄的皇上膝下有十几子,各个都争强好胜。这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