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也举行了家宴。只是因为先皇后刚薨逝不久,便没有大办。连着助兴的节目也都减半。为了讨姜善的欢喜,许多妃嫔还装模作样的穿的十分朴素。毕竟后宫皇后之位悬而未决,大家但凡有一丝希望也不想丧失这个机会。

大家原本还算有些开心。可有个妃子站起来突然间落泪缅怀起先皇后,说起王若卿在世时是如何打理六宫,如何赏罚分明。这一番说辞,叫人说不出话来,大家的兴致就更加没了,但谁也不敢面上表现出来。

倒是狄哲一直在给姜善劝着酒,又耍了一套剑术,让姜善刮目相看。姜善也懒得去看这些惺惺作态的面孔,便早早的搂着狄哲走了。

姜善一走,讨好的对象没了,大家便更没什么兴致了。邻座之间随意聊着,大多在说狄哲的坏话。有人干脆离席,拉着自己的儿女去自己宫里好好团聚一下。这场家宴成了自当年连素素离世之后,最冷清的一次了。才开席不足半个时辰,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苏莺莺听了有人与她谄媚,替她抱起不平来。说起先前她如何独宠,如今这狄哲来了,竟将恩宠都夺了去。而她如今生了皇子,更是有能力争夺皇后之位,可眼下这形势,皇上却无心于此,摆明是要等着狄哲生出个皇子来呢。

苏莺莺只是淡淡的听了,看了看自己的孩子,随后对身边的宫女道,“这里太聒噪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宫里头虽然清静些,可好歹顺心。”

说完,便起身带着人走了。那妃子翻了个白眼,啐了一口,“横什么呀,这皇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呢?保不齐哪天就死了,看你还摆什么谱。”

说完,又笑眯眯的朝旁边的人去说话了。

可这宴席上,却还有一人还在喝着闷酒。

那便是太子姜晔。

他自从王若卿被害死,王家被灭了满门之后,朝野上下便对他不如从前尊敬了。大家开始争着去给姜安送礼。甚至还有大臣上奏,要让四皇子姜玉庭回朝。姜晔咬牙切齿,可也无济于事。以前这些事,但凡有个风吹草动,舅舅王承起便都替他办好了。如今,他还能去找谁呢。

日子过得不顺心,今日便多喝了几杯酒。

姜敏在一旁见他喝得多了,便劝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姜敏便气了,也懒得管他了。

她的太子哥哥如此颓废,这让她也有些不满。她心中便想着李二狗,想着今日若是能与他团聚就好了。可惜今日这家宴,姜善要参加,她是不能不到的。心中便盘算着,明日一早去薛老太后那里请安之后,就跑出去找李二狗去。反正她偷偷与李二狗见面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姜晔一开始还派人看着她,可后来王承起一家被灭之后,他自己的事情都顾不来,早不去管她了。

可她看到对面,姜安那里却一直不断有人过去打招呼。姜安虽然都很冷淡的回了,可还是不断有人过去讨好。再对比姜晔,实在是冷清。她又觉得她的太子哥哥有些可怜。

“你这几日别喝太多,咱们这几日选个天去给母后烧香。”姜敏说道。

姜晔听不进去,只继续喝酒。

姜敏也不理他了。王若卿去世,她也是伤心了一阵子。好在都是李二狗在旁边安慰她,让她觉得自己不至于一个人。事情一下子发生太多,她也看出来自己这个哥哥是不中用的,关键时刻根本保不住自己。她反而觉得自己早早嫁个人,有个归宿也是不差的。

说着,便对身旁的太子妃王亦姝打了个招呼,便自己先走了。

王亦姝应了,却独自黯然神伤。家里遭逢变故,姜晔一蹶不振,她整个人清瘦了许多,对许多事情也提不起劲来了。今日过来,也没人主动找她打招呼,她便是强颜欢笑,也不知道该给谁看了。

想到此,自己倒是喝了一杯酒。只可惜,从没喝过酒的她,呛得厉害,十分难受。可她即便呛的眼泪快出来了,也不见姜晔过来问一句。心中难受,垂首用帕子掩了眼睛,悄悄落下泪来。

身后有人替他斟酒,姜晔端起来便仰头喝了。那酒又满上,姜晔连喝了几杯酒,再朝苏莺莺那处看时,却见她已经不见了。

他便跌跌撞撞的起身。

王亦姝见他起身,忙拉了他的衣袖问道,“殿下要回宫了吗?”

姜晔拂了衣袖道,“我觉得烦闷,一人出去走走。”

王亦姝便道,“臣妾陪你一起去吧。正好臣妾也觉得……”

姜晔突然发酒疯似的大喊一声,“本太子说了要一个人走走,你耳朵聋了吗?”

他这声音大,让旁人看了过来。

姜晔也不顾旁人的目光,便径自走了。

王亦姝能感受到别人嘲笑似的在对她指指点点,只好擦了擦眼角,便也起身。等到她走出去时,却已经寻不到姜晔的踪迹了。她只好一人沿着小路走着。他是去那里了吗?

她是他的枕边人,不可能对姜晔的事情一无所知。女人在这方面是敏感的,王亦姝几乎可以确定姜晔有了别的女人,而那女人是姜善的妃子。

她只是一直在欺骗自己不去承认这件事。这件事不仅关乎他们夫妻感情,更是关乎许多人的性命。她不敢去证实,不敢去想,不敢去闹,就想当一个聋子当一个瞎子。

她看了看前面的路,看不到边际。她着实觉得冷,这冰冷的皇宫真是让人觉得冷。她自嫁给姜晔之后,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温暖了。

姜晔与王亦姝的离场,自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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