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羡刚从朝中回来,入了府,看着旁边走过的丫鬟侍从似乎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一见他,又远远的躲开,不再多言,却又小心翼翼再抬眼看他几眼。
秦羡微微蹙眉,进了房中,见孟澜并不在屋中,便自行换下了朝服,又着了常服。
刚刚将衣服换好,便见一个老嬷嬷走过来,那是薛老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跟着几十年了,府里人都喊她一生崔嬷嬷。
“大统领……”崔嬷嬷朝秦羡躬了身子。
秦羡拢了衣袖,问道,“可是母亲有什么事找我?”
崔嬷嬷点头,“老夫人与夫人都在正堂等着大统领,还请大统领过去一趟。”
“好。”
秦羡便随了崔嬷嬷一起到了正堂,就见薛老夫人已经端坐在那里,孟澜也在一侧坐着。见秦羡过去,孟澜起身朝他行礼,“夫君,你来了。”
秦羡应了一声,便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薛老夫人见秦羡已经到了,便吩咐了崔嬷嬷,“你去外面站着,别什么人都凑过来听两句。”
“是,老夫人。”
崔嬷嬷退下去的同时,孟澜也命着身边的香兰退了出去。
秦羡见事情似是有些严重,便侧身看着薛老夫人道,“母亲有何训示?可是我做了什么事惹了母亲不悦了?”
薛老夫人重新坐好,看了一眼孟澜,道,“此事,是你说,还是老身来说?”
孟澜垂头,“还是母亲说吧。只是此事,许只是误会吧,母亲莫要动气。”
薛老夫人点了点头,这才又看向秦羡道,“阿羡,这几日,你就没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秦羡摇头道,“并不曾。”
薛老夫人叹息一声,道,“许是身边的人不敢与你说。孟澜她一向以你为天,更不敢与你提了。”
秦羡听着有些困惑,但也只等着薛老夫人继续说下去。
薛老夫人道,“以你如今的地位,多少女子对你倾慕不已,这是母亲都知道的。何况你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就算是要纳妾,我与孟澜也不会反对。可你如今,怎么和那九公主纠缠不清了?此事我本不该说,可实在是关乎大统领府的声誉,阿羡,你也不要怪我老人家啰嗦。”
秦羡忙垂首,“阿羡不敢,我知道母亲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只是母亲所提我与九公主不清不楚,此话从何说起?”
薛老夫人便说道,“此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妇孺皆知。我问你,你可是当街替那九公主出头了?是不是后来又当街抓了人家的手走了?朗朗乾坤,男女授受不亲,你们这还不算不清不楚么?这若是换成旁人,也就算了。怎么偏偏是她?她如今被罚了,可是在桃花庵带发修行啊,也算是半个出家人了,你们二人这……”
秦羡心下明了,定是有人将那日的事情传开了。
秦羡当下道,“母亲,我与九公主殿下不过是恰巧遇到,并没有什么关系。儿子恪守君臣之礼,绝不会有半点逾越,还请母亲放心。清者自清,这等流言很快就会消散的。”
薛老夫人道,“你的性子我是清楚,素来办事十分有分寸。可也要注意自己的影响,你如今不同往日。前些日子又拒绝了十公主,若再与九公主有所牵连,怕是要得罪中宫的。你这样,孟澜也是伤心的。这孩子,不曾向我抱怨半句,我都知道,她把苦往肚子里咽呢。”
说着看了一眼孟澜,,孟澜眼若秋水,只将头微微垂了,不发一言。
薛老夫人继续道,“依我看啊,你们二人早些有个孩子,也正好收收心。”
“母亲,此事与大统领无关,是我的肚子不争气。”
“你不必说了。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一月才在家中留宿几日?我又不是瞎了,他呀,回军中比回家勤。”
秦羡恭敬道,“是我让母亲劳心了,我的不是。母亲的训示我铭记于心。”
薛老夫人还要开口说什么,忽然见长生匆匆跑进来,道,“爷,宫里头来人说皇上急召爷进宫,说是有紧急军务。”
秦羡也不耽误,立刻起身,这边又躬身朝薛老夫人行礼,薛老夫人摆了手,“快去吧,军务要紧。”
“谢母亲。”
秦羡未换衣服,便直接上了马。
长生在前头驾着马,听到车内秦羡问,“那些话你可是也听到了?”
长生愣了一下,道,“听到了。爷,我不是有意瞒你,只是怕你听了不开心,便没敢说。毕竟都是些流言而已。”
“分明是故意有人散播。”
长生拉了绳子,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也觉得爷你与那位九公主十分有缘呢。这位九公主不过是带发修行,日后应当还是有机会回宫的吧?不如到时候与爷您……”
“长生……”长生的话被秦羡厉声打断,“不管她日后如何,我都与她无可能。这番话若是再说,我罚你去喂马。”
长生缩了缩脖子,道,“是,爷,我再也不敢了。”可在秦羡看不见的情况下,又撇了撇嘴,心中暗道,说的这么决绝,可分明看着你与那位九公主有些不同,看到时候嘴还硬不硬。
长生快马加鞭,不多时便到了宫门口。秦羡撩了衣摆跳下马车,便大步入了宫门。
走了一段路,便觉后边有人跟上。秦羡转头,便见谢复,魏延,姜牧也正赶来。不仅如此,在那三人身后,三部尚书也都一起赶来。兵部尚书王承起,户部尚书王忠,礼部尚书张崇三人一行,也是步履匆匆。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