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看着来人,容貌清丽,看起来十分娴静温柔。她应当就是秦羡的发妻,孟澜。卫昭想起来前两日刚刚和绾绾玩笑,或许很快能与这位大统领夫人见一面。没想到,这么快两人就见上了。
依照绾绾的话,她与这位孟澜是素未谋面的,这样一来,反倒是更好些。
卫昭站在那里,看了看她道,“我便是你要找的人。”
孟澜面上却无半点惊讶,反倒是浅浅一笑,道,“看殿下气质出众,我方才便有了这个猜想,不曾想却是猜对了。”
卫昭与她素无交集,也无需客套,便直言道,“不知夫人找我何事?”
孟澜看了看她,道,“殿下是想与我一直这么站着说话吗?”
卫昭道,“就这样也挺好。我与你并无什么交情,而且屋中实在凌乱,就不招呼夫人进去了。”
许是因为秦羡的缘故吧,卫昭对这个大统领夫人天然不带好感。
孟澜微微一怔,也没料到,这位九公主这般不好说话,心想着大约是公主,就有着公主的威严在吧。
她道,“既然如此,在这说也无妨。”
卫昭看她,“不知道夫人找我何事?”
孟澜道,“殿下是个聪明人,想必已经猜出我的来意。妾身以夫为天,自然是为了夫君而来。”
卫昭理了一下额前的发丝,问道,“不知道夫人想知道什么?可是为了那些流言蜚语?”
孟澜点头,“家中母亲年迈,此等事情关乎殿下与夫君二人的清誉,母亲尤为担心。虽说夫君已经有所解释,但母亲仍旧不放心。趁着此次来庵中礼佛,便特意让妾身过来询问。妾身只想从殿下这个当事人口中得到一个确切答案,有了殿下的话,母亲也可安心了。日后自不会再理那些流言蜚语了。还望殿下理解。”
我理解你个大头鬼!
卫昭本来也不打算生事。可偏偏脑海里有了秦羡那副讨人嫌的模样。尤其是那句,要死你就死远点,让她十分生气。她心思一转,不如挑拨一下?这女人啊,情感是极为脆弱的,敏感的很。他们不是传夫妻和睦,恩爱两不疑吗?不如她就来试一试?
想及此,卫昭便笑着问道,“不知道秦大统领是怎么和你说的?可是说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是那些人人云亦云乱传罢了。”
孟澜点头,“夫君的确是这么说的。”
卫昭道,“既然你的夫君都说了,你还来问我做什么?是不相信他说的吗?可我如果说出的答案与他的不一样,你岂不是又要烦忧了?”
孟澜果真有些紧张,脚步微动,却又没有上前。
还算沉得住气。
卫昭暗自一笑,又道,“我与大统领之间发生的种种,虽说大多都是巧合,可这巧合多了,便就是缘分了。我们佛家都讲究一个缘,老夫人也礼佛,应当是理解的。只是,我与大统领日后还能如何尚不可知。你也见了我此时的现状,若要离开这里,并不件易事。许是青灯古佛相伴,了此一生了。依我看,夫人也不必庸人自扰了,大统领既然说了无事,那日后便就无事了。”
卫昭刻意没将话说的明白,让孟澜捉摸不透。她毕竟是个女儿家,说出这番模棱两可的话来,反倒让人容易误会。孟澜她心思敏捷,许是能猜出她话里到底是何意。
孟澜听罢,眼眸微垂,随即她朝卫昭福了福身子,“多谢殿下如实相告,妾身告退。”
卫昭微微颔首,不等她转身离开,自己已经转身进了屋,又将房门掩上。
她从门缝里瞧着孟澜与香兰离开,这才又坐回了桌边。嘴角不由扬起一抹笑意,不知道她的这番话会不会引起他们夫妻不和。
也不知怎么的,像是干了件坏事得逞,卫昭的心情好了许多。绾绾忙了一天回来,见卫昭面色红润,嘴角挂着笑意,便问道,“小姐,这又是因为什么事在这偷着乐呢?”
卫昭故作神秘道,“我呀,今日干了件坏事。”
绾绾歪头问道,“小姐这是又捉弄谁了。这等热闹也不叫奴婢看看。”
卫昭浅笑不语,随即又问道,“前边都已经忙完了?那些香客可都离去了?”
绾绾这才倒了杯茶,喝了两口,道,“该走的都走了,还有一些要在庵中留宿的,慧清和妙心都安排好了,小姐不必担心。”
卫昭便起身走到绾绾身后,伸出两手按在了绾绾肩头。
绾绾一惊,忙要站起,却被卫昭按下去。
“小姐,这万万使不得。你是主子,我是奴才,哪有……”
“再这么说我可生气了。”卫昭故意吓唬她,“你今天忙了一天,我替你按摩一番有什么不可?谁也不是天生就当奴才的,我不过是投胎的时候比你聪明了些。”
绾绾不敢再动,却全身僵硬着,十分不自在。
“若没有我,你也不必受这份罪。我稍微报答你一下,也没什么不可。绾绾,我不与你开玩笑,若是以后有机会,你能从这里离开,寻得一个如意郎君,便好好的过日子。我此生注定颠沛,怕是以后不能护你周全。”
绾绾立刻站起身,抓了卫昭的双手,哽咽道,“小姐,你好好的怎么又说出这番话来了?”
看她眼眶红了,卫昭忙笑道,“你这傻丫头,怎么又要哭了?我说的也不过是实话。你也瞧见了,我虽不招惹别人,可别人总要招惹我,几次三番都身涉险境。前路漫漫,注定许多坎坷危险,绾绾,你跟着我,怕是要受我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