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见姜安总算是打消了去找卫昭的念头,便走到门口,招了手,让一人进来。
那人一进来,姜安抬眼一瞧,娇俏玲珑,容貌可爱,目若秋水,便是他上次在酒楼中见到的那位女扮男装的魏家千金魏芙。
魏芙上前朝姜安福了身子,“臣女见过七皇子。”
姜安淡淡看她一眼,又将目光移开。
姜舒扶了魏芙起来,道,“我这弟弟性子就是这般,与我怄气呢,你别介意。”
魏芙却睁着大大的眼睛,道,“听闻七皇子与九公主兄妹情深,想必也是担心九公主的安危才这般的。大公主不要介意才是。”
姜舒不由一笑,只觉看了魏芙越看越喜欢。
这一次进宫,魏延并未打算带了魏芙进宫。虽说魏延极力阻止魏芙与姜舒见面,可魏芙是个什么性子,姜舒又是何等的聪慧,二人总能找了机会相见。姜舒前些日子提及要带她进宫,魏芙便动了心思。今日便是等了魏延进宫之后,姜舒的马车悄悄的停在了相府后门,接了魏芙上了马车。这便是姜舒来迟的缘故。
“你年纪明明比小七还小几岁,怎么懂事这么多?这人啊,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姜舒一边说,一边可以剜了一眼姜安。
姜安微微抿唇也不多言。
魏芙抬着眼四处瞧了瞧,道,“七皇子这住处倒是雅致,与臣女想的皇子公主的寝宫有些不同。唔,细细闻,还能闻着一些淡淡的药草香,闻着也挺舒服的。”
姜舒一听,道,“这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说药草味道好闻的。小芙,你可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魏芙却认真道,“大公主以为臣女是在说些奉承话么?大公主许是也听说过,我那二哥先天不足,身子有些毛病。小时候就是个药罐子,便最怕喝药。我便整日里去哄他,后来他不愿意喝,我就先喝一口,他见我一个妹妹也能喝下去,便自己也喝下去了。我倒也不觉得苦,反倒觉得那药味极为好闻呢。”
听着魏芙这般说,姜舒不由想到自己,想着这孩子与自己十分相似,便心中更加的喜欢。只觉得,她与姜安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看了看外头的天,说道,“宫宴就要开始,我还要去给皇祖母贺寿。小芙,你与小七自己看着办,是要过去凑个热闹,还是就在此处转一转?小七喜好练些书法,看看古诗词,你若是有兴致,可以与他一起研究研究。”
魏芙忙道,“宫宴那边定会碰到爹爹,我还是不要过去了。七皇子,你可否带着臣女看看你的作品?我在家中偶然也会临摹一些大家的笔法的。”
姜安却有些冷淡,并没有搭话。
姜舒见状,道,“小芙,你不必一口一个臣女,在这里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你就在此处待着,我去大殿那处。真有什么事情,我会着人送个消息回来,小七,你说这样可好?”
姜安听出姜舒话里的意思,她若是过去知道卫昭的消息,便会传给姜安。姜安这才缓了一些神色,起身道,“你随我去书房看看,我并没有临摹,都是随性自己写写罢了。”
魏芙便立刻笑着跟了姜安去了书房。姜舒看了二人一同离去,心中顿感欣慰,当下也不耽误,便去去往大殿。毕竟是大公主,她若是去迟了,也不好。此时王澈一人也等得急了。
姜舒携着婢女前去之时,路上便遇到了木槿行色匆匆。想要叫住她,见她已经走得有些远了。看着方向,像是去慈宁宫的。
想必薛太后还未过去,索性她先过去贺了寿,再一同前往大殿,于是便也举步跟了过去。
慈宁宫内,薛太后容光焕发,精神矍铄,正与姜善聊得开心。木槿举步进来,见了姜善忙行了礼,一时间也有些为难,不知那话当说不当说。
薛太后见她似是有话要说,便道,“皇上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木槿忙福了身子道了一声,“是,”随即便道,“方才在御花园的池子里,发现了九公主,她像是被人恶意推下了水中。”
薛太后一惊,忙倾了身子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木槿回道,“奴婢做主,将她先送往太医院了。不过那气息微弱,如今也不知可有化险为夷。奴婢不敢逾矩,遂立刻赶回来同太后禀告。”
薛太后直接道,“这有何可考虑的,自然是救人要紧。”随即看向姜善,道,“那孩子再是你的心头的一根刺,也是你的骨血。如今命悬一线,皇上,你该不会放任不管吧?”
薛太后这话说的硬气,加上今日又是她的寿诞,姜善自不愿惹了她不开心,忙道,“母后说的是,既然是在宫中出了事,就让太医们尽心去看。木槿,你过去吩咐,凡不尽心尽力者,朕一定会严惩。不必吝啬什么珍贵药材,救人才是当务之急。”
木槿忙领命出去。
薛太后欣慰的点了头,道,“皇上这才有个当父皇的样子。这宁儿,是哀家让她进宫的。若她在宫中有了什么不测,那便是哀家的不是了。”
姜善忙躬身,“儿子明白。母后放心,此事之后朕会彻查。此时已经到了时辰,母后随朕一同过去吧。你的皇孙们都等着,那些臣工们也都等着了。”
薛太后点点头,起了身,道,“哀家不希望你这般兴师动众的,累了旁人,便是哀家的罪过了。”
“母后七十寿诞,举国同庆,那是我大晋之福。”
“皇上孝心,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