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家贼
张四狗又道：“青楼钓客人是这样的，第一次先不收你钱，等你入了迷了就往死里宰你。你们办事总不能让我花银子吧？我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呀。”
“我有！”沈鹭说道：“我手上有二两多呢！”
张四狗笑道：“你知道去一趟青楼要花多少银子吗？什么都不做，就光光茶围银就要多少你知道吗？二两，呵呵，也就够打赏姑娘身边的丫鬟用的。”
张四狗转而对沈浪说道：“在你到来之前，沈小姐之前与我吵嘴，想来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去青楼的主意吧？而你进来以后便拉着我去青楼，想来这个主意是你出的，你如何没有跟沈小姐说过花费之事呢？”
沈浪脸色一红，说道：“我，我没去过那种地方。”
张四狗笑道：“想来也是，青楼白天并不开业，只在黄昏以前、晚饭之前才开的。而且有名气的花魁、头牌都是事前约定方能见上面。”
“你知道还问！”沈浪也有些恼羞。
张四狗笑道：“你们自己都没去过，如何却说我是常客呢。那一天我也是第一次去的呀！至于到底要花花多少，其实我也是不知道的，正如你刚刚说的那样，胡掌柜真没收我银子。但是我很肯定，二两银子是不够的。”
沈鹭心中一狠，说道：“我还有银子！回去拿了就来！”
“你还有三十两银子对不对！”张四狗带着一种自信的微笑看着沈鹭。
沈鹭愣了一下，
张四狗笑着把行李包囊中的砚台与墨块拿了出来，走到书桌前把东西放好。
“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张四狗笑着正面面对着沈鹭。
看着沈鹭并不回答，张四狗笑道：“你们家三翻两次的糟了贼，失了三十两银子，外加一贴宋徽宗的字贴，还有一对镇纸。那一天赵捕头接了你们的报案去了你们家，后来遇到我，请我去看了一下。我当时就判断，这是你们家自己人做的。于是我便让赵捕头不要伸张，因为那样对你们沈家的名声并不好。”
“我说是你怎么知道……知道是我拿了那……”沈鹭没有再说下去。
张四狗笑道：“沈江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好像他最近真的很需要银子，连早约好了与青莲姑娘的会文都转手给了别人。在这起家贼案里面，嫌疑最大的就是他了。但很可惜，他不是。或者说不全是他做的。”
张四狗缓了一口气又道：“你爹沈飞是个生意人。就算是沈老太爷一文钱度支都不给你爹，以他在生意上的人脉不至于连三十两银子都借不到，需要偷家里的。所以一开始我就很肯定那三十两银子不是他拿的。他就算是要拿也会拿最便宜的。就是那对镇纸。”
沈浪问道：“为什么是最便宜的？那外镇纸本来就是他的呀！”
张四狗笑道：“沈江缺银子，但他偷镇纸却不是为了弄银子。一对镇纸就算是全金打造又能值多少两银子呢？他是用来扔的！贵重的东西他可舍不得拿出来扔，所以只有那对镇纸是他拿的。他房里也丢了东西，这样一来别人就不会怀疑那个贼偷是自己了。为了把戏做足，他穿上了小许多的鞋子，在自己书房里踩出可以让人辨认的脚印。他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他做贼心虚，他一定在家里拿了更重要的东西。”
沈浪想了一下说道：“是那副字贴！”
“不！”张四狗笑道：“那个字贴也不是沈江拿的。因为三十两银子丢失在前！当三十两银子丢了以后，沈江便知道家中除了自己还有别的人在往外拿东西。别的东西丢了都好说，沈老太爷的东西丢了，家中一定会戒备起来。所以他不会再冒险去拿家里的东西，怕被人发现。”
张四狗转尔对沈鹭说道：“除了那三样东西，你们沈家还丢过别的东西对不对？只是沈老太爷、沈江都不敢拿出来说！在沈家开始丢东西以后，你的母亲王氏发现了沈江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并与沈江又吵架了。所以你这个做女儿的便也想着去把那个女人揪出来。”
张四狗又说：“我的确是去过一次青楼，见过青莲姑娘。从她的节拍与唱功上看，那首青玉案她已经唱了不少日子了。沈小姐一定在此之前就知道奉仙楼里的姑娘在唱你爹的那首词，但那时候你并没有起疑心。你可能只是在想，你爹本来就是一个文人，有一两首词被青楼的姑娘拿来弹唱也很正常。但是自从你知道你父母因那风尘女子又吵架之后，你就心疑那个风尘女子就在奉仙楼之中。”
张四狗笑道：“于是你便与沈浪商量了一下，觉得应该找一个机会去奉仙楼看看那个风尘女子是不是真的在里面。但你也知道青楼是一个销金窟，是要花银子的。所以你便趁着家中闹贼之事把那三十两银子盗出来，好日后进青楼打探所用。我今日来到沈家学堂读书，沈浪觉得我是一个在奉仙楼里都不用花银子的人，一定对里面很熟悉，于是便马上找到了我要我跟他一起去。但当时沈小姐你只急于斗嘴却没想起自己这些日子的计划来。我说的对不对！”
“真是神了！”沈浪吃了一惊，马上又问道：“那那个字贴又是谁拿走的？”
张四狗笑道：“沈家家宅里有一个算一个，哪个家贼敢拿沈老太爷的东西？那不是没事找事么？沈老太爷是因为什么被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的一手好字！拿他的字贴不就等于逼着沈老太爷查找家贼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