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把手一抽。
好仁紧蹙着眉头,双眼惶惶看着他,难以想象,更是无法理解。
他接受不了,文朗居然做出这样的事。
“你居然动手杀人……”
“我这是为了你。”
“什么为了我?”好仁一下激动:“你这样趁人之危算什么为我!”
“你的目的就是想害阿贵……”好仁无法接受。
文朗居然把当时情况全都看在眼里,却躲避在暗处,做出那样的事。
他现在就剩下一个念头,转身就走。
文朗一看,想抓回他,不想,文易突然回来了。
文易微微怔了一怔。
看到好仁没事,他显然是欣喜的。
但是好仁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这么绕过他走了去,他第一直觉是眼前两人之间出什么事,于是,改为看向了文朗。
文易在这,文朗也不好再与好仁争论这件事。
他只好眼看着,任由好仁离去。
文易想罢,干脆追了出去。
好仁脚步很快,就像后面有猛虎追他似的。
文易一路小跑,好不容易追上,一把扯过好仁,拉停他,问:“去哪?”
这话文朗刚才才不断问呢。
好仁再次听到,几乎是炸毛,手臂大力一甩,不稳一个踉跄,大声:“不用你管!”
文易听来,有点恼了。
“你这什么态度啊?”文易瞪着越走越远的他,对他吼:“那天说好了等我送你,你突然就不见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后来有警察来到家里,我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有多急?你现在一回来就这样对我!”
“不然你想我怎么样……”好仁突然发飙,回头咆哮:“你们想我怎么样!”
文易不知道好仁这是怎么了。
他有点被吓到,不安盯着好仁。
好仁往后又是一个踉跄,深呼吸,末了,几乎蹲到了地上。
这里没有任何事情是他可以左右的。
每个人都在做着对自身有利的事。
问题是,这些事,都牵扯上了他!
文易走近来了。
好仁极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深呼吸,然后抬起身来,摇摇头,对文易:“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
文易很担心地看着他。
傻子才相信他是有点累。
好仁心里清楚,文朗之所以会把真相告诉他,不只是因为文朗没有留下丝毫证据在现场。
这是个是非题。
文朗,还是阿贵。
好仁只可以选择一个。
另一个,必定锒铛入狱。
文朗知道好仁不会告发他。
但是会煎熬,会难过。
为了那个无辜的阿贵……
“……我真的没事。”
好仁对一脸担心的文易解释。
好仁很抑郁。
但是,文易就算知道这件事,也无济于事。
说不定,文易还会插一脚,把阿贵往死里送呢。
罢了。
好仁想走,文易拉住他。
“我想你应该去看看文浩。”
好仁微怔。
“怎么了?”
“他还没完全好起来,但是他不想再待在医院。”
好仁不明白,懵在了那里。
文浩是因为去救他才受了伤,这才入院几天,就想着回来了?
“家属不是可以反对病人出院的吗?”
文易听来,眉一挑:“可是他是成年人啊,有权要求医生签字的,我们怎么左右得了他?”
好仁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心想,文浩这么急着出院,肯定是有什么想法。
“你去私下跟医生谈。告诉他,如果他敢签,他以后会很麻烦。”好仁淡淡抬眸,对文易:“另外叫人给他换间病房,套房的那种,找四个人,二十四小时伺候他,直到他真的能出院为止。”
好仁说完,又走了去。
文易看着他,定定地看着这个背影。
久了,文易突然提高声调,对他:“你有没有发现你变了很多?”
好仁的脚步一滞。
他没有回过头来。
只是淡淡地,他开口:“你恢复记忆了?”
好仁的意思,是这句话很没意思。
因为,文易对他的记忆根本就不完全。
好仁心里隐隐一叹,头也不回地走了。
文易目送,眼神,越发地,复杂……
阿贵没能联系上。
好仁在宋宛婷的家里足足躲了三天。
断掉外界一切联系的休闲日子,是清静的。
尽管,好仁还是时不时地就发呆。
“在想什么?”
好仁霎地回神了。
手上,是满手的蛋粘和低筋面粉。
好仁正陪着宋宛婷学做牛油曲奇。
好仁知道自己又走神了,有些无措,看看宋宛婷拿裱袋挤出来的面糊圈圈,他赶紧说:“很漂亮啊。”
宋宛婷听来,一笑。
“很漂亮?”宋宛婷开他玩笑:“你是说我呢,还是说它们?”
好仁指了指那些圈圈,宋宛婷眉一挑,佯装不悦:“那你就是说我不漂亮啦?”
好仁微微一怔,末了,乐了。
若换做以前,好仁是真的会不知所措。
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好仁早已摸透宋宛婷的脾性。
宋宛婷看他笑,假嗔瞪他,恶作剧心起,一只脏手就想抹他脸上,好仁吃惊一退,两个人在厨房欢闹起来,不想,突然听到挂壁的宽屏电视播放新闻传来的消息,两人一下定在了那里。
文朗向追访的记者解释了峻龙的计划无搁置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