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浩双眸一下冷冷瞥到阿荷脸上了。
好仁马上就察觉了,一转头头看到阿荷,心里一悬。
“……仁少爷,您要的茶。”
阿荷当然知道自己撞见了不该看的事。
在这家里干活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她也见过不少,这时候慌也没用的,就当自己走来的时间很对,刚好没看见。
好仁不说话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丢脸的了。
他二话不说就往自己房间走去,阿荷微微一怔,正想着要不要跟过去,房门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
阿荷看看蒋文浩。
蒋文浩其实正悠悠地看着她。
蒋文浩一点都不在乎阿荷看见过什么。
收人钱财,供人差遣,在这屋子里工作薪水高得让人咋舌,除非跟自己有仇,不然……
蒋文浩把阿荷手里的托盘接过了。
是热茶、小曲奇和一些水果,狭长的眼睛微微弯下有了点笑意,都是他爱吃的,正好。
蒋文浩回房了。
阿荷目送着,看房门合上,暗暗松了一口气,想想刚才看到的,有些莫名,往楼下走去了。
好仁回到房间里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衣服丢得到处都是。
他心烦意乱,又羞又愤站在热水洒头下狂搓被蒋文浩舔过摸过的地方,越洗越来气。
这像样吗?
一个这么大的家,藏污纳垢,关系乱成这样,个个花心成这样!
好仁想着的花心是蒋伟年和以前的那个“自己”。
真不愧是同一个爹生的。
以前那个老太爷从乞丐堆里才能把第六个儿子捡回来。
现在的蒋伟年,都已经快六十了,还跟一个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搞到一块。
最离谱的是这个“好仁”,全屋子除了那个老的,还有那个男的跟他没有关系!
好仁都快崩溃了。
他洗着洗着,蹲到了地上。
好难接受。
他原本应该有能力拒绝,因为他是个男人。
但是正如今天的蒋文浩,他刚才竟然被掣肘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这个让好仁无比恐惧。
好仁的肌肤在热水的冲刷下渐渐通红了。
大力搓过的地方皮肤已经受伤,冒起了一点点点的红色小点,连成一片,在热水下很是刺痛。
好仁双手环上了自己的肩膀。
末了,他突然想到要给家里打电话,他扶墙站了起来,关了水阀一转身,看到阿贵,猛地一怔。
阿贵不知道何时已经进来了。
一脸的平静,他展开了毛巾,正等着他。
好仁一下下意识就掩重点部位。
好仁看阿贵走来,慌:“……等等。”
好仁还是不习惯他的服务。
但是阿贵却是很习惯,根本就不容他拒绝,就做了。
好仁很不自然,退后避着,但是看阿贵蹲下身为他擦腿,好仁尴尬至于又是挫败,赶紧往后,对阿贵:“阿贵,我是个男人啊。”
“我知道。”
阿贵的手透过毛巾还是抹干了好仁双腿。
好仁心里烦躁了。
他往后躲,火气:“我不是孝,你不觉得一个大男人这么为一个男人服务很有问题吗?”
阿贵抬起眸子来了。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慢慢地站了起来。
身材渐渐高起,黑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好仁,好仁不由得一退,心里莫名地,一时间竟有些紧张。
“头又湿掉了……”
好仁一怔。
阿贵伸手摸上了好仁湿湿的丝,问:“要不要再洗一次?”
好仁眉一蹙,火琤琤上来了。
毛巾一抢,往阿贵脸上一砸,好仁火大直接出了浴室。
只听“嘭”的一声。
“……”阿贵把头上的毛巾扯下,转脸看向了浴室门口,眼睛眨巴眨巴。
他把毛巾放进了洗衣篮里,再把好仁乱丢的衣服也捡了进去。
他走出去一看,好仁连衣服都没有穿就已经把自己藏进被子里了。
一旁是丢在柜面的分机。
阿贵这才想起,好仁回来之后一直在试图往外拨打电话。
“你不吹干头就睡么?”
阿贵问。
但是好仁没有回答他。
家里的电话还是没人接,好仁此刻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整个人的心情可以说糟透了。
阿贵看他没有反应,走开了。
很快,好仁听到了吹风机的声音。
好仁露出脑袋来,看到阿贵居高临下在昏黄灯光下形成暗影,吓了一吓,他整个人上半身突然就被人腾空扳起了。
“你干嘛?”
热风,吹到了头上。
好仁睡不下去,因为阿贵坐到了他背后以身体支撑着他,成了他与枕头之间的一个屏障。
好仁糗极了。
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被一个酗子摸着脑袋伺候着,真不知道该如何端正心态。
“以前我都这么无能么?”
好仁这话让阿贵手上的动作一顿。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洗澡都让人帮着擦,洗头还让人帮着吹,自己还有什么本事做些什么?
“……”
阿贵整个人都安静了。
好仁一直背对着他,垂头丧气看着被子,突然意识到背后太安静了,觉得奇怪。
好仁抬眉回过头去,看到阿贵闭着眼睛正嗅着他丝上香波的味道,好仁一怔,脸刷地一下红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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