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却先打车回了趟路风镇,他的东西还在这里。虽然前些日子,他也有时间回来,但他却没有回来,因为他现在还不想退租。
在没有真正步入学堂时,他是不会退租的。而他今天之所以要回来,却是要换几件衣服,他不想穿得太好,让母亲觉得自己太过奢侈。
他换了衣服,买了几件东西,才去火车站买了到龙石的车票。
龙石便是他先前打工的城市,这座城市比起临云来,还是差了许多,但离陶阳的老家却更近一些。
待到了龙石时,天色已黑了下来。陶阳却不做停留,出站后,立马打车前往中心医院。
对于陶阳来说,虽然在龙石生活了三年,但他对龙石却没有对临云熟悉。
龙石城并不大,火车站离中心医院也远。十五分钟,他便到了医院,下了车,立刻给妈妈打了电话。
李秀兰是没有手机的,先前用的是陶秉良的手机,所以他拨打的也是陶秉良的电话。
接电话的还是妈妈,他在得知爸爸住院的房间时,连忙跑了过去。
进了病房,发现爸爸趟在床上,妈妈和妹妹站在一旁。
见到妹妹,陶阳心却是一沉,因为若不是爸爸病的特别重,妹妹绝不会来这儿的。
陶月一见陶阳,叫了一声“哥”,却立刻红着眼睛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就爱哭鼻子。”妈妈轻叱了她一句,也是一脸忧伤地看着陶阳。
这让陶阳更加有不好的预感了,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爸爸,却见爸爸骨瘦如柴,不禁心如油煎。
陶秉良本来就瘦,这自然是因为长期操劳却又营养不良所致,可此番的模样却显然是病入膏肓了。
为什么病成这样才到医院
陶阳不用问都知道,父亲扛着整个家,他若病倒了,这个家自然也倒了,所以他一定是明知身体不适,却还咬牙坚持,直到现在无法再坚持了。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悲剧,而是整个家庭的悲剧。而更可悲的是,这样的悲剧却是无时无刻不在上演,而上演的家庭都是因为贫穷。
陶阳的鼻子不由得一酸,叫了一声“爸。”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家人相见,就这么相顾无言。
还是陶秉良打破了沉默:“哭什么我不是还没死吗,你都十八岁了,也能撑起这个家了,以后妈妈和弟弟妹妹就交给你了。”
他显然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本来是想着死在矿上,或许家人还能获得赔偿。可是他的工友却发现了他的异样,执意将他送入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肺癌晚期。
老板在得知情况后,自然毫无犹豫地将他开除了,他只好回到家中,本想瞒着妻子,可是这又如何能瞒得住,最后便被送入了医院,但他也知道即便是住了院也延长不了自己的寿命,只会让家里的经济雪上加霜。
他真得不想死后,还让家人背上一辈子还不上的债,那样就算是九泉之下,也不得心安。
可是他如果真的这么一走,凭陶阳又如何能撑得起这个家虽然他听妻子说儿子已恢复了智力,但却不敢相信,此番见了陶阳,却发觉他还是老样子,连个话都不会说,不禁心生失望,但还是连忙出言鼓励。
但他的话却怎么听着都像是遗言,这让陶阳更是悲伤不已。自己纵然手段通天又如何,可还是无法救助父亲。
这么想着,泪水更是流个不停,连鼻涕也随着流了出来。
而见陶阳流泪,陶秉良的心情也不由得崩溃了,也哭了出来。妈妈见爸爸哭了,也哭了了起来。
临床的病友的他们的亲属见状,也不禁哀叹起来,纷纷出言相劲,但泪水也是不由自主的涌了出来。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你这么样让我怎么放下心”陶秉良擦了擦眼泪说道。
陶阳闻言,也擦了擦眼泪。却转过头问妈妈道:“我爸得的了什么病”
妈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陶阳见了,心知不妙,立马开启火眼魔瞳,看向了爸爸。只见爸爸身上的火焰十分微弱,似乎随时都能熄灭。
他又集中精神,开启透视功能,虽然他对医术一窍不通,对人的生理情况也知之甚少。但自从开启火眼之后,他却时常内视自己,对五脏及身体各个器官的功能还是略知一二。
只见爸爸的五脏六腑的功能似乎都在衰竭,而且在肺部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异物,看样子已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还有没有救,我有钱的。”陶阳已是慌了神。
李秀兰却摇了摇头,道:“医生说你爸已是肺癌晚期,手术的成功率几乎为零。”
陶阳的脑袋“嗡”的一声,如遭重击,却仍不是死心,道:“医生是不是嫌咱们穷不给好好治呀,我有钱的,我真的有钱。”
他已有些歇斯底里了,这让邻床的病人很是反感,而陶秉良见状,却是既感动又失望。他感动的是没有白养陶阳这么大,失望的是儿子似乎还是老样子,这样自己恐怕会死不瞑目。
但他还是柔声道:“陶阳,你是家中的长子,也是惟一能撑起家的人,你不能这么不经事,这让我怎么放心呀。”
陶阳闻言,不禁拍了拍头,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心已经乱了,如何冷静的下来。但是他却忘了他手已不是从前,此时的力量就算是自己也有些承受不住,打得自己脑袋生疼,犹如被石头砸中一般。
他不禁疼得直皱眉头,脑海里却传出一个声音,道:“干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