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工没死?
嗡的,居居只觉得脑袋一阵迷乱,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更虚的话。
“上仙就不必提她的伤心事了。”好在迟重反应及时,他上前一步挡住了更虚看向居居的视线,说道。
居居心里暗自长舒一口浊气,看向迟重的背影,一瞬间觉得心里暖暖的。
迟重帮自己挡住了更虚的挑衅。
只听更虚轻笑一声,“其实龚工若是没有死,我倒也颇感欣慰。”
欣慰?
如果当初不是更虚逼着龚工去杀了祝繁,那如今龚工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居居苦笑,只听更虚又说,“当初我也不过是一时生气,失去了他这样一位有趣的故人,这生活好像一下子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有趣的故人?
“孤独啊!”更虚仰天长叹,感慨不已。
居居并不觉得这是更虚的心里话,也许更虚只是为了试探真假罢了。
打定主意,居居闷头不语,只听迟重静静地说道,“上仙以治病救人为乐,想必这日子也是有趣的,我刑狱殿还有一些事情,便不叨扰上仙了。”
迟重说罢,便牵着居居离开了。
没有听到更虚挽留,更没有听到更虚的客套话,就好像是突然之间,迟重便带着自己离开了更虚的府邸。
走在九重天的云端,居居心事重重。
这更虚如果知道龚工没有死,若是他不死心,还想跟龚工作对,那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
“你放心,更虚不会对龚工做什么的,那黑云谷即便是天君也进不去,更不必说更虚了。”迟重似乎已经知道了居居的心事,开口安慰道。
居居感激地看向迟重,“上仙,这些日子多谢你了。”
迟重脚步一顿,看着居居微红的眼眶,眉心暗暗皱了皱。
“怎么了?”居居不解地看向迟重,可迟重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再次提步向前面走。
两人正信步走着,却见前面不远处冲过来了一队人马。
居居眉心微皱,眼看着那些天卒们整整齐齐排成列队便要向这边过来,迟重将居居护在身后,向着领头的天禹笑道,“敢问元帅这是去何处?”
虽然说整个天族的人都知道迟重和天禹结下了梁子,但至少表面上大家还都是和和气气的。
“南海的龙女与凡人私通,天君命我等去捉拿归案。”天禹淡淡地瞥了眼迟重,收回了目光,“公务紧急,改日再叙了!”
话音落下,天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居居一惊,痴痴地望着天禹一队人马消失的方向,“南海龙女?不会是鸿婉吧?”
“定是鸿夕。”迟重眼睛一眯,笃定道。
居居抬头看向迟重,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我们去看看吧,也许是误会呢?”
不论是鸿婉还是鸿夕,都是曾经见过的。
如果是鸿婉就好了,前段时间还跑到季衿山勾引迟重,若真的是鸿婉,看她还有什么脸再见迟重。
这样想着,便向着天禹消失的方向走去。
迟重见居居竟是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还是提步跟上。
两人跟着天禹一行一直来到了凡间。
这里是南海附近的一个小岛。
居居站在天卒队伍的后面,竖着耳朵紧张地倾听着那边的动静。
迟重站在居居身侧,忍不住轻笑出声。
“别出声。”居居紧紧地皱眉,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
迟重收起笑容来,抬起胳膊将居居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便拉着居居走向了人群中。
居居瞠目结舌地看着光明正大往前走的迟重,一时间有点忡怔。
原本只是想着偷偷看看便好了,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他们来了。
“好,我跟你们走,只要你们不伤害他。”只听见一个女子哭泣的声音。
居居仔细辨别,可隔得太远,只凭借声音根本听不出来到底是鸿婉还是鸿夕。
迟重拉着居居绕过人群,来到了最前面。
那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穿水蓝色的水仙裙的妙龄女子,那可不正是鸿夕嘛!
原来,这位与凡人私通的南海龙女,是不久前离开南海的鸿夕啊!
天禹看到迟重和居居两人,眉心暗皱,但仍旧若无其事地向着远处站着的鸿夕说,“天族向来有规矩,凡人不可与神仙有染,你却公然违反天规,如今还死不悔改,按律当诛!”
什么!
居居瞪大眼睛看向天禹,“不可!”
天禹僵硬地转过头来,眼神里多了几分嫌恶,“迟重,管好你这妇人!”
迟重苦笑,向着居居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元帅!”居居视若无睹地向前一步,质问道,“这鸿夕虽然有罪,但也不至于被诛啊,况且她已经认罪伏法,难道元帅便是这样迫害神仙的吗?”
此话一出,天禹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无比,他厌恶地看向居居,再看向迟重,已经是火冒三丈了。
居居便站在天禹的面前,对上天禹怒火中烧的目光,冷冷一笑,“元帅觉得,杀了鸿夕便是完成天君的命令了?”
“闭嘴!”天禹不耐烦地怒吼道。
没等居居说话,迟重上前拽着居居的胳膊向后退了几步,“元帅,这故居的话虽是重了些,但到底是有些道理的,这鸿夕分明已经认罪,元帅却要将其赶尽杀绝,未免有些铁石心肠了。”
“铁石心肠?本帅做事还无需你们这些闲人来评头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