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去,脚边竟然躺着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
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袍角却被男人死死地拽着,令得自己向前不是,向后也不是,只能站在原地。
再抬眼时,周围已经是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这,我……”结结巴巴地盯着脚边的男人,一时间没有了主意。
自己只是过路而已啊,怎么还给缠上了呢?
“大家可别让这个杀人犯逃了!”突然,围在前面的好几个汉子目露凶光,怒喝道。
杀人犯?
难道说,脚边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是杀人犯?
正狐疑的时候,只见人群自觉地散开一条路来,“让开,让开!余大人来了!”
这是?
“余澈大人!余澈大人!我们都看见了,就是这个女人杀了郑大人,快把她抓起来!”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高声喊道。
女人?
郑大人?
忡怔地抬起下巴,对上的却是一个拥有倾世之容的美男子!
眉心蹙成一团,“是你?”
面前的人身穿蓝衣,趁得他肌肤似雪。
青丝高绾,佩剑挂在腰间,飒爽英姿,俊逸非凡!
一双眸子澄澈干净,投映着夜色星辰,眉尾的一点黑痣给这原本就标致的五官平添了几分妩媚,若是做女子打扮,定能以假乱真!
“是你?”余澈见到居居,竟也是有些出神。
人群的熙攘声不绝于耳,这位余大人眉眼低垂,当着居居的面不急不缓地弯腰,伸手去探脚下之人的鼻息。
诡异地盯着这位被众人唤作余大人的男子,见他站起来,心尖猛地一颤。
余澈缓缓站起来,命令道,“将人带走!”
刚想说什么,两个官差便已提剑向着自己走过来。
原来,这些人刚才口中的杀人犯是自己啊!
回过神来,可还不等做出反应,两个官差一左一右将自己反手押着,很快便将自己五花大绑起来。
仰头见余澈已经翻身上马,右手一挥,众人跟着向前走。
被官差推着跟在余澈的身后,回头见刚才那个求救的陌生男子僵硬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连连叫苦。
越发郁闷起来,转过头向着余澈叫道:“喂,你凭什么抓我!”
“少废话,余大人断案如神,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一庄冤假错案,还能冤枉了你不成!”押着自己的一个官差阴着脸道。
“断案如神?”不屑地冷笑一声,扬着脖子看着那骑在马上不曾回头的余澈,继续说,“常言道,事出皆有因,可我与此人素不相识,敢问我为何要杀了他!”
仅仅只是探了探鼻息,听众人说了几句话便断定自己是杀人凶手,这样的断案高手,大概是被人吹牛吹出来的吧?
“我看这位余澈大人怕是浪得虚名吧?如此简单的道理竟还需我一个女子来提点。”讥诮地斜眼瞧着余澈的背影,继续讽刺着。
虽说自己稍微用点幻术便能离开这里,但这众目睽睽之下,断然不可太过招摇。
“现下本官尚未断定你便是杀人凶手,你嚷什么!”那马上的余澈身体晃了晃,不紧不慢地说道。
望着蓝衣背影,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可再想捕捉时,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难道我认识他?”眯眼寻思半晌后,开口试探道,“喂,你可知道南骋山?”
见马上的余澈没有反应,只得跟着众人继续往前走。
街道两旁围观着众多百姓,对着居居指指点点。
可居居的耳畔却只能听到壶壶的声音:“姐姐,这千年老参就在周围。”
周围?
紧张地环顾四周,却扑通一声撞在了前面一个官差的身上。
官差佩刀的刀柄直直地戳在了肚子上,痛得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
“姑娘,今夜天色暗了,你便在牢中休息一日,明日本官开堂审理此案,孰是孰非,立见分晓!”刚打算抹抹眼泪,却听到那余澈说道。
刚想说什么,抬头去看时,蓝衣身影已经率先跨步上了台阶,走进京都府衙院中了。
“走吧,大人说了,孰是孰非明日立见分晓!”官差拽着居居向府衙中走进去,摇着头连连叹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什么意思?
“喂,我这还没定罪呢!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瞪大眼睛高声向走在前面的官差质问。
可这官差没有再要说话的意思,直到将自己丢进大牢里,熟练地关上了牢门后,这才侧身对牢头开口嘱咐道:“看好了,这女人杀了朝廷命官,若出了差池,拿你是问!”
什么?朝廷命官?
牢头和官差走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壶壶,你刚说千年老参就在这周围?”见四下无人,便抬起手,向着绳结当中的壶壶小小声问道。
壶壶嗯了一声,失望地说道:“虽然我感觉得到老参就在这周围,可具体在哪里,我的修为不够,无法探知。”
“能知道在这周围便足够了!”兴奋地向着壶壶说道。
抬眼打量着这散发着浓重霉味儿的昏暗牢房,兀自思忖道:“既然老参就在这周围,我自然不能就这么走了,得想个办法出去才是。”
打定主意,敲了敲绳结,“壶壶,你出来!”
话音落下,壶壶刷地从绳结中飞出来,落在了居居的肩膀上。
“等会儿我施幻术将你变成我的模样,我便趁着夜色出去找千年老参的下落,我会在天亮前赶回来,若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