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
一声娇滴滴甜到腻人的声音在邢雨涛耳边响起,却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少妇,自楼上施施而下。
“哎呦,夫人呐,你差点就见不到你夫君了。”邢雨涛连忙拉住少妇的柔荑,放在胸口使劲地揉揉。
“死鬼,你不是好好的嘛。”只见那少妇媚眼如丝,千娇百媚,却是将那邢雨涛的心都要融化了。
“是是,我才舍不得你哩。”邢雨涛想要更进一步,却想到这是在醉仙楼内,便依依不舍地抓着少妇的手。
“晚上回去再伺候你。”少妇嗔怒道,一巴掌拍掉邢雨涛的咸猪手,却见邢雨涛讪讪地干笑了两句,眼中放着光。
少妇转身往后堂而去,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消失,渐渐冰冷,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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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县曾经有四大公子,城东陈家陈潇,城南秦家秦晓云,城西耿家耿如火以及城北齐家齐明海。
四大公子个个生的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为人豪爽,广交好友,四公子之间也是相处和睦,虽不是兄弟,却胜过亲兄弟。只是自七年前秦晓云病故,齐明海溺亡,陈潇入伍,四大公子只剩耿如火。
耿家先祖乃是皇宫的御厨,伺候了皇帝一辈子,皇帝感念其一生的辛劳,特赐黄金千两,许其告老回乡。耿家老祖本是青阳县人士,回乡后便在青阳县开了一家酒楼,名为醉仙楼。经过数代经营,醉仙楼已经成为仇山府的一座活招牌,反而耿家很少被人们提及。
所有耿家人,不论男女,皆是做的一手好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菜式。
耿家传至今日,出了一个耿如火,厨艺精湛,按照其父耿至军的说法,水平已经不输当年的老祖,但是耿如火却是一门心思要学习百工院的庖丁之术,抱着集百家之长、取长补短、完善耿家厨艺的宏愿。
在送走陈潇、参加完秦晓云、齐明海的葬礼后,耿如火收拾了几件衣服,便进了百工院。
耿至军在那一年,纳了一房十八岁的小妾,却不曾想,数月之后,耿至军死在了小娘皮的肚皮上。传言,这个小妾与耿家管家邢雨涛私通,耿至军之死,便是二人搞的鬼。
得知此事的耿如火,当即回到家中找二人对峙,却是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不过小娘皮却拿出了一份遗嘱,当中言之凿凿,将耿家所有产业留给她。经多位爱好书法的名士确认,遗书确实是耿至军亲笔。
耿如火情急之下,竟然血气攻心,昏死过去,在家疗养期间,莫名其妙地中了毒,医学院的毒道教授连续施救七天,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命虽保住了,但是味觉却没了。
耿如火恢复后当即报官,然而邢雨涛早已打通关系,县官以证据不足为由结了案。现如今,耿如火虽然是百工院的在籍学生,却是早已超过了结业时间,报仇无望的他,每天以酗酒度日。
余天一听得柯少新谈论大师兄的故事,心中虽气,但是仔细想想此事,中间还是透露着许多古怪、蹊跷之处。
首先,邢雨涛他刚才也见过了,身高不足五尺,显然是半个侏儒,而且相貌丑陋,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都没讨到媳妇,哪能那么容易就和主人家的小妾勾勾搭搭,就算是武大郎转世,那也不行啊。
按照柯少新的说法,耿至军纳的小妾应该姿色不错。大师兄乃是青阳四公子之一,靠脸吃饭都不是问题,想来就算他父亲再丑,也比邢雨涛强的不止一点半点吧,谁希望枕边人长得丑不拉几?那还不要夜夜做噩梦?
其二,真是邢雨涛二人要毒死大师兄吗?要是让他下毒,肯定是往死了下,不会让他有任何活下去的机会,而事实就是仅仅是毒坏了他的味蕾。
其三,那个小妾他虽然没见过,一切事情都是自她进门之后发生的,直觉告诉他,她肯定有问题。
“小师弟,之前你为大师兄把脉,手法娴熟,看上去你颇通医道,希望你能帮帮他。”童震声诚恳道,一旁的柯少新也是连连点头。
余天一看着依旧昏睡的大师兄,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面容憔悴,胡子拉碴,头发都已花白大半。
“这个没问题,但是我有一个原则,不救自我放弃之人。”余天一想了想道。
天至傍晚,大师兄耿如火才转醒,只是一睁眼便是要酒,守在一旁的童震声、柯少新连忙好言相劝,并将余天一介绍给耿如火。
耿如火只是和余天一打了个招呼,便继续嚷嚷着要喝酒,童震声柯少新有些尴尬地看了余天一一眼,见他并未生气,这才继续劝诫大师兄,却是毫无半点作用。
“大师兄,如果你想报仇,那你必须先把酒给戒了。”余天一淡淡道。
大师兄闻言停止叫唤,只是看了余天一一眼:“我就是废人一个,我只要酒。”
余天一看着面如死灰的大师兄,摇头叹道:“哀莫大于心死,你的确是废了。”
“师弟。”童震声朝余天一摇摇头,示意不要再说,余天一也是无奈一笑,退出了大师兄的房间。
柯少新跟了出来,拍了拍余天一的肩膀,却是说道大师兄以前并非是这样的一个人,余天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