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落到了城墙上,看着城外的云阳子等人,脸色变了变。虽然他和云阳子、欧阳夏以及吴家老祖是同一辈人,但是那三位要比自己年轻许多。
就拿最年长的欧阳夏来说,也要比花崇年轻近十岁,有时候,年轻确实是一种本钱。
特别是云阳子,比他整整年轻十岁,他暗叹一声,若是在给他十年,自己一定可以跨出那一步,晋阶真元境。
城外的人和城内的人,隔着法阵遥遥相望。欧阳夏看着形容枯槁的花崇,不由淡淡一笑,遥忆当年,花崇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傲世天下,睥睨群雄,如今还不是一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模样?
“花崇兄,距离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三十年前。”
欧阳夏远远地朝其拱拱手,他和花崇也算是老相识了,不过他们并不是一路人,所以也谈不上什么深厚的交情,只不过是互相认识罢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欧阳贤弟。”
花崇嘴上占了些便宜,不过欧阳夏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和介意,毕竟对方的年龄大过自己,二者到了整个层次,口舌之快仅仅是一时之快,谁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而胜利者的成功,往往是用失败者的鲜血书写的。
“花崇兄何不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像无生剑宗那样滥杀一个无辜者。”欧阳夏笑道,“不知花崇兄意下如何?”
“欧阳贤弟,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你觉得你的话,有几分可信?”
花崇面露讥讽,不过他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根本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反正只要不是什么太过夸张的表情,他就只有一副“冷漠”的模样。
欧阳夏面露无奈之色,他刚才所说的都是实情,这是临行前,余天一告诉他的。此次主要任务是追踪花无生等无生剑宗高层,围而不杀,网开一面,逼他们去寻找类人族的“同伴”,然后尽量拖到跟在他们身后的银甲卫赶到便可。
至于其他的无生剑宗的弟子,尽量拿回新联盟集中安排,不要全部杀死,对于一般人,能放过就放过,反抗者杀无赦。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欧阳夏也不恼,而是继续像是许久未见的好朋友一样闲聊着,为吴惠祺尽量多争取一些结构法阵的时间。
尽管花崇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叫他打开法阵,自己跑出来与他们厮杀吧,他的初衷就是利用法阵与对方周旋,希望他们能够知难而退。
哪知道,新联盟居然有一名八品法阵师,要知道,八品法阵师可以拥有杀伤九重天武者的实力,玄极恐怕自始至终就这么一个独种吧。
欧阳夏与花崇的话渐渐到了尾声,因为吴惠祺已经想到了该如何来破解通幽城的法阵。
“花崇兄,我们盟主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花崇兄愿意开城投降,通幽城所有人都可以活下来。若是花崇兄执意要开展,到时候生灵涂炭,实非我等愿意见到的情景。”
“我们盟主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绝对是一个合格的明主,否则的话,我们也不会如此替他尽心尽力,我的建议,你们考虑一下。”
欧阳夏的话确实令花崇意动,他没有几个月好活,不打生打死自然最好的方法,但是他一旦这么做,他就成了无生剑宗的千古罪人,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他可不想背负着这个骂名。
“老祖,这可使不得,我们宁愿一死,也不远做无生剑宗的叛徒。”花耀宗落在花崇的身边,“我们不怕死,就怕死的没有价值,江湖上出尔反尔的事情是在是太多了。如果我们开城投降,他们或许现在为了新联盟的名声不会杀我们,但是一旦等他们完全形成气候,到时候我们是生是死,就全凭他们做主了。”
花耀宗是花崇的曾孙,是花家的子弟,有着极强的家族荣誉感。至少无生剑宗在玄极成立的这数百年间,花家还没有出现过大战中畏战不前的孬种。
前人没有,花耀宗自然也不远做那种缩头乌龟,眼见花崇似乎有些动摇,他只能强行将花崇从摇摆不定的状态中稳定下来。
“不错,耀宗说的在理。”
花崇又看了他一眼,怎么看都怎么替花耀宗感到可惜,他的这个曾孙实在是太优秀了,只可惜,这世上已经没有后悔药了。
“欧阳夏,要战就战吧,老夫一大把年纪,活的也够本了,实在是不应该再恋生畏死。”花崇一把脱掉披在身上的斗篷,露出一身劲装,“来吧,老夫倒要看看这么些年,你到底长进了多少。”
嗖!
花崇像是一头出笼的猛虎,口上发出一声咆哮,化作一道白线,穿过了法阵光幕,浮空而立。花崇盯着欧阳夏和云阳子,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随手丢回了城内,花耀宗伸手接住,这块玉佩,正是自由出入法阵的钥匙。
“老祖!”
花耀宗面色微变,花崇将玉佩丢回来,也就意味着,他准备拼命了,他这是要将自己最后的荣耀留住,等待后世之人为其歌功颂德。
“哎。”
欧阳夏深深叹了一口气,对战花崇,他并不害怕,而是想到余天一之前所说的话。余天一对他说过,能够以不流血的方法解决问题,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但是在玄极,这种情况非常难以实现,因为谁也不服谁。
互相不服,那就自然会有争斗,有争斗就会流血,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你们全都退后,让我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