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拆,不能拆啊!”
“祖宗之法何在啊,伤天害理啊这是!”
“老天爷,你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就不开眼呢!”
江东第一大族项族内,李茂面无表情的看着一群耋耄之年的老者跪在正在拆毁的学堂面前痛哭流涕。
什么老天爷……
李茂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微风习习。
这群戏精附体的族老,搞得他好像在做什么欺男霸女、倒行逆施的大坏事一样。
“不用理会他们,继续拆,出了问题我负责。”
李茂高声说道,提醒负责拆除工作的扶桑人和一些本地的江东子弟加快速度。
这是第一站,李茂之所以亲自前来,也是为了给他们站台加油打气的意思。
现在看来,他算是来对了。
如果他不在场的话,鬼知道这些族中老人会疯狂到什么地步。
即使现在他已经到场了,这些人还是哭天抢地,叫着喊着要冲进去和学堂共存亡。
如果不是李茂带来的飞凤营早有准备,提前拉好了警戒线,少不了又是一场大混乱。
拆除学堂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李茂全程充当监工,面无表情的看完了这一切后,挥了挥手,冷声道:“下一家。”
如此监督了几家大姓大族的学堂拆除工作后,李茂见那些族中老人似乎也接受了这个现实,不再闹腾了,这才放手把工作交给了手下人去做。
除却扶桑人身在第一线之外,李茂近期还招募了数量众多的江东原住民。
当然,他可不是什么人都要的。
第一,老弱病残他不要。
第二,有闹事倾向的刺头儿他不要。
第三,不服从指挥的人,更加不要。
招募进来的江东原住民,待遇比扶桑人还要好上一线,每天和扶桑人同吃同住,但是他们只需要工作十二个小时就可以休息了,不像扶桑人,需要工作满整整十五个小时,遇到任务紧急,还需要无偿加班。
对于这一点区别对待,江东原住民感激涕零,扶桑人也没有人怨言。
用他们自己的话说,那就是:“能有现在的工作机会,都是岛主开恩了,我们这些低贱的扶桑人,有什么资格要求更多?”
对于他们这样的觉悟,李茂表示很满意,高兴之余,在他们的晚饭中加了肉,让一众扶桑人感动得眼泪哗哗,即使每天按时完成了分内工作后,也有很多人不愿意离去,自愿无偿加班。
对于这一点,李茂选择了冷处理,不鼓励也不提倡,愿意加的人就加,不愿意加他也不会有任何责罚。
毕竟规矩已经定下了,规矩之外的事情,他不会过问太多。
一切以规矩为准,尽量摆脱人为因素的影响,这才是有利于一个组织长期发展的良好循环。
“悔不当初啊,早知道,我就和他们一起走了。”
江东原住民聚集地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双眼含泪,在身旁晚辈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上了高台,说道:“起初我们顾念着故土难离,想着这个岛主也并非大奸大恶之辈,逢年过节供奉一番,也就这么过着,和在大秦治下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没想到!”
老者话锋一转,狠狠跺了跺脚,怒道:“没想到这岛主可真是狼子野心啊,没收我们的土地,拆毁我们的学堂,现在还招募了我们不少同乡为奴,分化我们的队伍,长此以往下去,江东还是我们的江东吗?”
“不再是了!”
有人在下面高声喊道:“江东不再是我们江东父老的江东了,成了一个外来人的江东!”
“这样的江东,不要也罢!”
“还不如在大秦治下呢!”
“必须要行动起来,要么走,要么反抗,任由岛主这么做的话,宗族文化毁于一旦,我们有何颜面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一时间,群情激奋,意见沸腾。
会开到一半,突然几个青壮年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大叫道:“不好了,出大事了!”
“不要慌张!”
台上的老族长沉着脸斥责了一句,问道:“是那岛主带人过来了吗?不必怕他们!”
“不是的,族长。”
那青壮年喘着气,说道:“秦军,是秦军!”
“秦军,哪来的秦军,领兵者何人?”
老族长追问道。
“是长城守卫军,由长城守卫军的统帅蒙恬蒙将军统领,正朝着我们江东地界而来。”
青年马上回答道。
“好!”
老族长举起了手,兴奋道:“天佑江东,天佑江东啊,今日秦军入境,就让他们和岛主拼个你死我活吧,若秦军败,我们趁乱离开,若岛主败,我们就依附秦军,恢复学堂,收回土地!”
“依附秦军,恢复学堂,收回土地!”
老族长这一提议,下面顿时响起了热烈的赞同声音。
而这些声音,多半是站在秦军这一边的。
面对着这段时间大刀阔斧的改革,这些江东原住民的既得利益受到了极大的侵害,已经不再是先前的逆来顺受了。
“走,同我去迎接秦军,迎接蒙恬将军!”
老族长见族人群情激奋,心中也激荡不已,收起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起了主动投靠的念头。
片刻后,浩浩荡荡的江东子弟在族中长辈的带领下,朝着秦军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此时长城守卫军中的蒙恬,骑在高头大马上,将手下传令兵派了出去,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