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既然已经把生活都过成这样了,那就继续熬啊,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图命强灰心到眼眶红润,他终于敢跟凌寒承认自己对胡安适的欣赏和爱慕了,他终于把自己对凌寒的怨言全都倾吐出来了。
“你不要以为只有你在熬,跟你成为夫妻,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真是不知足。”
“我不知足?你疼你妹妹比我多,你对我妈都比对我好,现在我还知道原来你心里喜欢的人是胡安适,我想要不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大概早就不会容忍我,早就把我扫地出门了吧?”若不是凌寒记着自己先出轨了凌相作,今日和图命强的这场战役她绝不会软弱。她转换了视角,嘲笑着胡安适:“呵!胡安适有智慧!还不是把自己的婚姻过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了。图命强,你有种,敢当着我的面,抬高胡安适,把我踩得一文不值,等老娘把肚子里的货卸了,老娘美给你看,我会让你后悔的。”
凌寒扭身负气离去,图命强看着她的背影,烦乱不已,也很担心凌寒肚子里的孩子。他不敢过度刺激凌寒,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半点伤害。
对凌寒的任性妄为,他总是一忍再忍。可通过刚刚这么一闹,他与凌寒之间又将进入矛盾深化中。
图命强如今感觉这个家就是一个空架子,每天只会令他烦忧,在家里找不到一丝温暖的感觉。
最聪明的人是图永易,她放假回家住也不跟图命强和凌寒住在一起,自己躲在老家的破房子里乐得清静。
他感到精疲力尽,坐在茶桌边,双手使劲的揉搓着脸颊。
这样备受煎熬的生活,忍耐难受,发脾气更没必要,他只能熬,苦熬着。
最让他心里放不下的人,还是胡安适。
他又拿出了与胡安适的合照看了看,心里默念着:安适,你还好吗?
多想去看胡安适一眼,可他记得自己是有妇之夫,听凌寒说村里面的人已经把他和胡安适之间传得极不像话了,再去看胡安适,只会招来更多口舌。
可是担忧胡安适的心不可停止,自己不方便现身胡家看望胡安适,又想知道胡安适的状况,唯一可以请求帮忙的人只有图永易了。
图命强忽然起身向外走,经过厅里,凌寒看着他出门,也不再追问他去哪,要去干什么了。
图永易一个人在老家的破房子住的不知多清静,寒冬下,她在竹木亭里摊了一层厚厚的棉絮,还有一床大红花被,她靠着竹木亭的墙壁,手里正织着毛衣。
薄弱的阳光照在脸上,旁边还有一个木制边框的铁盆,里面有正在燃烧的小火焰,图永易时不时的伸手过去烤烤,取取暖,舒适极了。
一个落身,图永易又开始捂着腹部一块,脸上露出眉头紧锁的表情,这一会,她又感受到了莫名的疼痛。
把针织工具放到了一边,她本想起身伸手端茶台上水杯里的热水喝,恰好此时图命强赶到了。
“妹!”
图命强来了,她不得不隐藏起自己的身体不适。
“哥哥,你怎么来了?”
他气鼓鼓的坐在茶台边,端起图永易的茶杯喝了几口茶,很不爽的抱怨着:“日子难过啊!”看到她身旁的针织工具和毛衣,图命强被吸引了,拿起针织工具左瞧右瞧:“妹,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织毛衣了?中专不上了?以后就给付昂料理家务伺候他了?”
图永易从另一侧拿出一件已经织好的毛衣递给他,并将他手中那件未完成的毛衣给夺了回来,宝贝得抱在怀中,无比爱惜。
“哥,这件你别碰,你手上那件白色的才是你的,我织的,你试试吧!”
图命强人生中第一次拥有一件亲人手工织就的毛衣,还是他最喜欢白色,捧着毛衣傻笑着:“哈哈,哈哈,妹,你也给哥织了毛衣啊?我还以为你给付昂织的呢!”
“我只给付昂哥织,哥哥不会生我气吗?我才不会这么忘恩负义呢,我是哥哥养大的,就算嫁给付昂哥了,我能给付昂哥织,也不会少了哥哥那份的。”
图命强伸手戳着她的额头说:“算你有良心,那哥哥就收下了!”
他迅速脱下外套,一边把毛衣套上身,站起整理着衣领,还不断的夸赞着自己:“这气质!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啊。妹,哥帅吗?”
“帅,大明村第一帅就是你了。”图永易担心的问道:“哥,你怎么就穿两件衣服呢?不冷吗?”
图命强拍拍胸膛,答道:“哥是男人,身强壮体得很,不会冷的,不过现在有了妹你织的这件毛衣,我以后冬天都要穿三件。”
她乐得合不拢嘴:“那也是需要换洗的,白色不禁脏。哥哥这么喜欢穿毛衣的话,等我织完付昂哥的这一件,我再给你织一件好了。”
“不许织了,好好学习,别做这些浪费时间的事。”
“哦!”
图命强穿好外套,又靠近图永易,问道:“妹,帮哥哥一个忙好不好?”
“好啊,你要我帮你什么忙?”
他犹豫不决,图永易一下子便看穿了他的心事。
“你是想让我去帮你看看安适姐姐,是吗?”
图命强神情错愕,道:“你怎么知道?”
“我昨晚听付昂哥说了,安适姐姐被林自得打了,是你们把她送回家的。”
“消息这么灵通?付昂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他没有曲解本意吧?”
图永易直白的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