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命强即刻制止了他,并将他搀扶了起来,心态平和的说道:“没钱了,怎么不跟哥说呢?哥能亏待了自己的兄弟吗?”六百块钱又塞回了白元清的手中,尽管他拒绝着,图命强还是强行让他收了。
“家里有困难也不跟我说,那就是没有把我当成是亲大哥。”图命强伸手帮他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继续道:“你们几个,十多岁就跟着我东奔西跑,我是个连唯一陪伴自己长大的妹妹都失去了的人,我还有什么呢?我不只有安适和你们几个兄弟了吗?在我心里,难道你们会不比钱重要吗?昨天我跟安适对账的时候我就知道钱和帐对不上数,但是我不想追究谁的责任,也没打算过要查清楚,所以我立马把跟村民结过工钱的开采量给撕了两页,我没想到你会自己主动跟我承认错误,我挺欣慰的。”
白元清含泪问道:“哥,你和安适姐真的不怪我吗?”
胡安适微笑着说:“不怪你,怪我们太忙,忽略了你们的生活和家人,砂石开采了那么久,只顾着给村民结算工钱,也没有算你们的工钱,想着等开采项目结束后给你们分钱的,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不给你们钱呀!”
白元清再次抽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自责道:“不是你们的错,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存有这样的心!我对不起大哥和安适姐。”
当他想再次抽打自己耳光时,图命强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斥责道:“够了,别再打自己了,我说了,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这个当大哥的失职。元清,这件事,永远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明白了吗?”
“谢谢,谢谢哥!”白元清忍着泪滴,心里满怀感激。
图命强面带微笑:“好了,把钱拿回去给叔叔买药吃,好好保重身体。还有,今后没钱用了,直接开口跟哥说,你们跟我干活,是有工资的,明白吗?”
“嗯!”
见他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图命强命令道:“眼泪擦干,转身回去睡觉!快点!”
白元清二话不说,抬起手臂一抹眼泪,拔腿就跑了。
图命强见状笑了,胡安适被感动到了,说:“你这些兄弟,还挺可爱的!”
“对,不仅可爱,个个都还挺讲义气的。”
“嗯,这大概是老天赏给你的另一种福分吧。”
图命强舒心一笑,道:“最大的福分,是你啊!”牵着胡安适的手漫步在月色下。
回到胡家,意想不到的惊喜在等着他们俩。
推门进入正厅里,放桌上有饭有菜,胡母还趴在桌上睡着了。
图命强惊呆了,问道:“婶儿还给我们准备了晚饭?还是腊肉呢!”
胡母醒了,疲倦的面容看见图命强和胡安适瞬间消失不见。
“安适,命强,你们回来了?”她起身给他们俩搬着椅子:“快坐快坐,饭菜不冷不热,正合胃口。”
图命强万分感动,道:“婶,这么晚了您不睡就给我们做晚饭等我们回来吃饭了?您不累吗?趴在这里睡着。”
“不累不累,你们饿坏了吧?赶紧吃啊,你们才辛苦呢,这两天恐怕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了。”
未坐下的胡安适抱着胡母撒娇道:“妈,你真是太暖心了,你怎么这么好呢?”
胡母嫌弃的推开她:“哎呀,我又不是给你做的,我给命强做的呀,你是顺便吃一点。”
“我都成顺便的了?”胡安适装作一副悲催的模样:“哎,我的价值真的是掉价太严重了!我在自己家吃个饭都只能顺便了。”
图命强难以形容内心的喜悦,他没想到自己在生活里失去了重要的人,同时又能得到他人的爱。过去无比害怕胡母,如今,胡母疼他就跟疼自己的孩子似的。
心里对胡母敬重之心越来越浓厚,晚上的这顿腊肉,把图命强给撑坏了。
凌晨了,还拉着胡安适在水泥路上看夜空。
他兴致高昂的说道:“婶现在对我越来越好了,她现在怎么会这么喜欢我,对我这么好呢?”
胡安适头靠在他肩膀上昏昏欲睡着说:“嗯,对我越来越无所谓了。”
“那倒不是,我倒觉得婶儿是特别聪明的人,她对我好,我不就会对她的女儿更好了嘛。”
胡安适瞬间精神了,挪开头瞅了图命强一眼,道:“你还真是脸皮厚呀,我妈只不过就是给你做了顿晚饭而已,瞧把你得意的!”
“那可不是一顿晚饭这么简单的事,你不记得晚上桌上吃的是什么菜了吗?腊肉,是腊肉呀!现在是吃腊肉的时节吗?可是婶儿每次都会为我熏腊肉,从来没有间断过,只要我想吃的时候就有,这还不够明显吗?婶儿她就是喜欢我,对我好啊!”
胡安适无语翻着白眼,照常靠在他的肩膀上昏昏欲睡着。
“安适,你很累很困了是吗?我送你回家睡觉好了!”
“别,这样坐在这里挺好了。我们很快又要分开忙事业了,你要回工地,我要为注册农业公司东奔西跑,之后还有多少事要忙,我都不敢想象了!”
图命强心疼起了她,侧头问道:“安适,我现在都自己接工程做了,你本来可以过着舒适安稳的日子,可是你却要为了村民们这样折腾,值吗?”
她的睡意再次被冲走,仰望夜空,胡安适心情很平和,她想起了一个人,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
“命强,你还记得我们大队过世的五保户蔡爷爷吗?”
“蔡爷爷?当然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