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君上也是不得已,如果有的选,他也想继承一个强国,凭着君上的才华和胸襟,他如果能够成为魏国国君,说不定早就能够一统天下了。”
“可是,他却继承了一个空有强国之名,而无强国之实的秦国,为了让秦国生存下去,他只能不断的攻打魏国。”
“因为,秦不攻魏,魏必攻秦,到时候,情况会更加的凶险。”
甘宏作为局外人,对于秦献公的做法倒是能够理解。
秦国四代乱政,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实在是太伤了,已经到了伤元气的地步。
再加上天下霸主魏国的威胁,秦国如果再不像天下各国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那秦国就真的危险了。
这也是秦献公为何要连年攻打魏国的原因之一。
就跟三国时代的蜀国攻打魏国一样,都是弱国面对强国的自保之道。
在别人家的屋子里打架,总比在自己家里打架好一些,最少,摔坏了东西不用心疼。
“是啊,等我成年了,跟着公父一起打仗,才知道公父有多么的难。”
“外事内政一件件一桩桩加起来,让公父一时一刻也不能停下来,他如同陀螺一般,日夜不停的处理着公事,纵然我和大哥在他身边,也没有多少功夫和我们说说闲话。”
“我有时在想,公父去世,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个解脱,最少,他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在甘宏身边,赢渠梁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君上劳累了一辈子,或许,这的确对于他来说是一个解脱。”甘宏也跟着说道。
两人就这样,在秦献公的灵柩前,守着灵,说着话,一直过去了两天时间。
两天之后,秦献公举行了盛大的葬礼,秦国军民一起,送了这位可敬的老人最后一程。
然后,隔天,赢渠梁的继位大典开始举行了。
赢渠梁身着秦君的服饰,郑重的从甘龙的手中接过了秦君的玉玺和秦剑,继承了秦君之位。
不过,继位大典之后,赢渠梁就吩咐所有人职位不变各司其职,奏书直接给甘龙大夫,由甘龙大夫递给自己。
然后,他就躲在了秦宫之中,闭门不出。
一时间,秦国依旧沿着秦献公的旧制运转着,和秦献公在时一般无二。
可是有识之士都知道,这只是短暂的现象,依着秦孝公的雄心,肯定不会满足于现状,他一定会开始变法图强的。
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这天一大早,甘宏就被黑林叫了起来。
“黑林,怎么了,这么一大早,你把我叫起来做什么?”甘宏打了一个哈欠问道。
“公子你忘了,今天是大良造府的开府之日。”黑林提醒道。
“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甘宏一拍脑袋说道。
这件事卫鞅早就派人通知他了,可是他这几天过的太逍遥了,所以就没有在意。
“我看你一直不醒,就想过来提醒你一下。”黑林无奈的说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甘宏边穿衣服边问。
“巳时了。”黑林回答。
听了黑林的话,甘宏穿衣服的动作慢了下来:“别急了,黑林。”
“怎么了?”黑林好奇的询问。
“大良造府开府是辰时,这时候都已经是巳时了,还那么急做什么。”甘宏垂头丧气的回答。
“公子,这么重大的事情,你不去估摸着不像话吧。”黑林说道。
黑林说的对,作为大良造府的副官,开府仪式不出现,的确是有些不像话。
“这我有什么办法,现在去了仪式也是结束了,罢了,去看看就行,反正,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脾气,没事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甘宏也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这个时代开府是有吉时的,断不会为了等甘宏,就推迟开府的时间,所以,就算去了,仪式也结束了。
就这样,甘宏和黑林慢慢的换了一个衣服,吃了一个早饭,这才朝着大良造府走去。
沿着栎阳的道路,甘宏和黑林朝着北方走了大约半个时辰,这才来到了大良造府。
刚到大良造府,甘宏面对着只有三三两两杂役进出的大良造府,傻了眼。
“你,过来。”
没办法,甘宏只能指着一个杂役,把他叫过来。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情?”那个杂役点头哈腰的问道。
他虽然不知道甘宏是谁,可是看着甘宏的样子他就知道,甘宏是一个大人物,所以,对甘宏,他是恭敬万分。
“我家公子是大良造府的副官甘宏大夫,问你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回答就行了。”黑林补充道。
“甘大夫,他不是得了风寒,起不来了。”那个杂役嘀咕了一句。
没想到,他这一句话却让甘宏脸红了。
“咳咳,本大夫是得了风寒,可是,今天是大良造府开府,本大夫岂能不到,撑着病体来了。”
甘宏想了一会,终于捏着鼻子把这件事认了下来。
“是这样啊,小人尤浑拜见甘大夫。”尤浑跪了下来,朝着甘宏行了一礼。
“好了,我问你,这大良造府里的人到哪去了,堂堂大良造府,为何如此的冷清。”甘宏问道。
“是这样的,甘大夫,大良造府开府之后,大良造就带着众人去了西市,说是要颁布大良造府的第一道政令。”尤浑老老实实的说道。
“第一道政令,这是什么?”甘宏急忙问道。
他心中也在暗暗的想,这个卫鞅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