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机会我给你了,你是选择先竭力斩杀了这巫仆,而后强行驾驭水眼逃遁呢,还是继续拖下去,等着我恢复了实力,再一次的破开水府门户?”
穹罗浑天伞下,白术冷冷的看着那流金河神,对于流金河河神的选择,白术有极大的把握。
或者说,换做是白术自己易地而处的话,也必然是会抓住这个机会,奋力一搏——因为,继续拖下去的话,死亡,是可以预见的结局。
感受着周遭的雷霆,威能一点一点的消减,白术便知晓,眼前的流金河河神,已经是下定了奋力一搏的决心。
他正在积蓄力量,准备引动自己最后的杀招。
“不管有没有先天灵宝,我既然来了,那就总得有始有终!”雷霆威能削减的时候,白术的心神,亦是从那流金河河神的身上离开,落到了自己腰间的长剑上。
随着经络当中法力的灌注,随着一道一道剑光的重叠,白术腰间,那一柄古朴的无鞘长剑,也是越发的显得古意盎然。
在这之前,白术一直都以为,他的实力,在仙境之下,已经是臻至了一个极限,对他而言,除非是一口气登临长生天仙,否则的话,对他而言,合一阶和元神阶,并没有什么区别,无非只是法力多一些和少一些的区别而已——于他而言,有何用处?
他应付那些长生之下的存在,何曾需要仗着气脉悠长,以游斗之法,将对手给拖死?
但在此刻,白术不得不承认,合一阶和元神阶,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合一阶的法力,更加的雄浑,而以这法力所凝聚出来的长剑,锋芒自然也就更加的炽烈。
不过这个时候,白术想要突破合一阶,也不可能,是以,他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是尽可能的,驱逐着自己脑海当中的杂念,心神缓缓的沉入要腰间的长剑上。
就好像,他腰间的长剑,并非是用法力凝聚出来的消耗品,而是真真切切的,一柄用无数的神金打造而成的,于他心神相连,血脉相通的剑器一般。
虽然身上有着灵宝在手,但那昆山印一动,必然会被流金河河神所察觉,而穹罗浑天伞和聚宝金钱,也非是攻伐所用的灵宝,是以,在这个时候,白术斟酌之后,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手中的长剑。
白术很清楚,他只有一次出剑的机会,而且出剑的时机,也是稍纵即逝——唯有在那流金河河神,以最决绝的姿态,发出绝命的一击,将那五阶的巫仆给斩杀之后,才是白术出手的机会。
那流金河河神倾力一击,旧力尽失,新力未生的那一刻,只有抓住了这个机会,白术才不会被那流金河河神临死之前的反击给带走。
白术经络当中,除开那固定的,支撑穹罗浑天伞的法力之外,其他所有的法力,都是被他毫无保留的,化作剑光,融进了腰间的一柄长剑上。
修行者之间的战斗,所讲究的,是用力七分,留力三分,以所留下的三分力,圆转如意的掌控使出去的七分力,令这七分力,达到十分力的效果,同时,留下来的三分力,也能够预防一些不可测的局面。
但这一刻,白术放弃了所谓留力三分的念头,将所有的法力,所有的心神,都融入到了腰间的长剑上——他要的,是一剑将那流金河河神给斩杀,一剑之后,必分生死,要么是那流金河河神,要么就是他自己!
在这无比决绝的姿态下,白术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又回到了重生之前的时候。
无畏无惧,持剑横行于天地。
在他的右手扶住长剑剑柄的刹那,这长剑随之化作了他记忆当中,最熟悉的模样,也即是他重生之前的佩剑的模样。
作为剑仙,那个时候,他所有的一切,都羁绊于这一柄长剑之上。
……
“该死的,若不是无法炼化那至宝的话,又何止于此?”盘在那宝座上的流金河神,高举着盾牌,目光当中,满是决然。
他的手上,却是是有一件先天灵宝。
也正是依托那先天灵宝的神妙,他才算是勉强熬过了那一场龙汉大劫。
流金河河神,得到那先天灵宝已经数万年,虽然没有足够的机缘和实力,将那先天灵宝给炼化,但长久的接触这先天灵宝,还是令流金河河神,和那先天灵宝之间,有了最基础的牵绊——最简陋的炼化灵宝的方式,便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这牵绊,流金河河神,才算是勉强熬过了那一场龙汉之劫。
龙汉之劫以后,那流金河河神苏醒过来,便察觉到了这天地之间,神祇尽皆隐没的消息。
从那个时候开始,流金河河神,就开始纠结起来——到底是要一鼓作气的,借助先天灵宝和自己之间的牵绊,一口气闭关个万年十万年,将这先天灵宝给炼化,还是先舍了这先天灵宝,趁着这前所未有的时机,沿着水流,那那些江河湖海的权柄,一一的炼化,以此登临至高之位,如同曾经的祖龙一般。
他在娘个想法之间摇摆不定,以至于忽略了,他本身的情况,在那天地元气的侵蚀之下,越来越糟糕。
当他有所决断的时候,才是陡然发现,他已经是虚弱到了连流金河的权柄,都难以操纵的地步,到了这个时候,流金河河神,才不得不下了决断,打算舍弃这水眼,舍弃水神的权柄,以一个寻常修行者的身份,躲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炼化那先天灵宝,从头再来……
也正因为他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