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幻非真,非虚非实,爷爷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青龙大爷哼了一声,一掌贴上禁制,猛然爆出一轮妖力。
谢岙登时急呼,“戎睚等等!雪禅还在禁制......”
“哗啦——”
清脆破碎之声骤然响起,灵光流动的禁制碎成粉末,消失在空中,而下方半个身子落在洞内的雪禅呆呆望着洞外,毫发无伤。
谢岙目瞪口呆咽下后半句话。
“呆子,爷爷自由分寸,禁制已经被这白泽毁了大半,剩下的本就不堪一击。”青龙大爷自信挑眉,金眸斜斜勾起,灵光斑驳浮散之下,竟似月笼千年一春、盘踞万里的绝色桃花,煞是勾魂夺魄。
谢岙不由摸摸鼻子闭嘴。
“就算如此......”白衍笑容僵硬,阴沉沉开口道,“我还在破阵,你这青龙就没想过我会被灵力反噬?!”
“这点灵力都无法应付,还敢妄称白泽?”戎睚大爷不屑哼了哼。
在一龙一灵快要斗起时,众人终于都进了拱洞中,只听身后一声轰隆巨响,石门落下隔绝了回路。
人形青龙立刻反手一掌,挥上石门。
在石头上落了一个浅浅的龙爪印后,白衍仔细研究一番,给出了拍板鉴定,“此石铸有九天息壤,无法强破——”
前方是一截青苔路,两侧分别栽着一颗巨树,树枝蔓延纠缠,严密遮盖着洞顶。
就在一行人走了约莫百步远时,两侧树根忽然向中央青苔石路蔓延,顷刻铺了满路,原本踏实的石路触觉消失不见,足下软韧无比,好似踩着一张巨网。
谢岙只觉无处借力,身子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全靠一身阳力撑着底盘不乱。
“气沉涌泉。”云青钧一手扶着谢岙肩膀,掌心一抹醇厚真气传入,沿着谢岙经脉向下游走。
谢岙顿觉脚心一热,脚踝虚软消失,于是连忙按照自家师侄方才真气游走的顺序,调运浑身阳气走了一通,果真如踩土地一般平稳。
谢岙左右瞅瞅,发觉其他人皆行走如平地,就连雪禅也称得上是步履轻盈,酸溜溜啧了一声,抬头道,“有劳青钧师侄——”
话音初落,谢岙额头便覆盖上一热掌,古拙修长,薄茧匀称,掌心抹去额角细密汗珠,若兰衣袖拂过脸颊,清润嗓音在脑袋上方道,“师叔无需介意,待从此地出去,回山庄后多习经书便是。”
“嗯?爷爷看你这剑修乃是同门同源,才让你教习呆子如何在此间行走,你却想趁机把这呆子带走?!”青龙大爷倏地回头,金眸冷瞪。
“既为同门,理应带我派师叔尽早回山归派。”云青钧淡淡回道,仿若天经地义之事,不欲多费口舌。
“这可如何是好......”句融踱步向前,如闲游仙庭,徐徐插话道,“少侠之前已经答应与我,愿意在我那洞府小住些时日,那般慎重承诺......作为重诺如命的剑门弟子,是否该认真履行?”
“......诶?!”接收到自家师侄转眸沉沉一瞥,谢岙顿时冷汗狂流。
随、随便来点什么东西先转移注意力嗷嗷呜!
“兹拉——”
一阵灼烧东西的声音忽然接二连三响起,洞内温度逐渐升高,洞壁熏染的越来越红,谢岙顺着热浪低头一看,差点吓湿裤子。
下方幽深漆黑之地,此时正以肉眼可及的速度飞快涌上咕咚冒泡的熔浆,滔滔漫漫;远望拐弯处的洞口,也能看到其后火光映壁,竟是涌了整个山洞。
谢岙狠心丢下一颗金锭子,只见它刚一接触熔浆表面,就跐溜化作一缕黑烟消溶的一干二净。
“呃?!这、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谢岙嗓子眼里开始发干。
这种转移注意力的东西未免太凶猛了点嗷!
就在谢岙快要不顾师叔尊严、双足并用挂在自家师侄背上时,那熔浆在巨网下方还有几丈距离的高度,终于停下了涨势。
白衍环顾四周,盯着某处轻松一笑,“哈,果真有这东西!”
众人顺声望去,右侧一处红壁上正悬着一块石镜,因为镜面色泽与四周岩石相近,不易察觉,此时里面恰是浮动一行金字。
谢岙瞪着那熟悉的石镜,心头忽然冒出一股不妙预感。
“......肺腑之言,不避众耳,剖肝泣血,不畏三炁——”雪禅离得最近,逐字念出,末了不确定道,“这是......需要说真话的意思?”
“不仅要说真话,还需要让这洞内众人皆知,如此才能避开熔浆,”句融煞有介事一叹,“不过这熔浆此时距离尚远,只需小心行走,并无大碍,如何伤得了人、更遑论三炁之威?不如......我们先试上一试——”
说着句融偏头看向白衍,突然冒出一句,“听闻白七少主fēng_liú之名传遍花街,可是名至实归、经验丰富.....真才实学?”
白衍凤眸一转,手中浩云折扇哗啦打开,挑眉道,“我为何要回答你?”
只见白泽青年一身雅致潇洒,火焰洞中也不减三分气质,然而下方那熔浆却是哗啦一下,猛然上涌涨了一尺。
众人霎时沉默。
未等众人开腔,句融徐徐又道,“听闻青龙一族在床事上惯常有特殊嗜好,会忍不住把喜爱之人双腿折断,让其无法逃离、再纠缠半月有余,可真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