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尊上所说,莫不是那个稀有体质的凡人?”紫衣男子大笑,一身霸气至极的妖气散开,四周树枝皆被压得枯萎几分,“没想到尊上也有丢了人的时候,我还想着若是尊上垂怜,能否分我一口尝尝。”
“居士这般雅人,稀奇珍宝数不胜数,又怎会看上区区凡人?”句融微微一笑端起酒盏,手指轻缓划过盏沿,“此事也怪我大意,本想藏在地盘之内,无人能寻,奈何他自己跑了。”
“我那些珍宝比起尊上所有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只是尊上既得了他,为了不一口吃了?”紫衣男子一脸暧昧道,“又不是女子可以慢慢享用,边享受那鱼水之欢边吸着阳气,甚是妙哉!”
“一口吃了太过无趣,”句融不赞同的摇头,“就如同发现了那二心之人,不留着慢慢折磨,岂不是浪费他一片苦心?”
紫衣男子浑身一颤,双目突了突,勉强笑道,“尊上这话是何意思?”
“你我相识多年,应该知道,我是个很注重秘密的人,”句融脸上漫出一抹微笑,看起来十分谦和无害,然而对面的男人却越发满头冷汗,“如果秘密被人说出去了,那我也只好让他永远张不开口,况且……”
在妖尊说话之时,紫衣男子袖子下的手掌猛然一握,突然暴起挥出一群泛着黑光的针毛,向后一跃跳起。
“叮叮叮——”
无数细如发丝的针毛被一只酒盏看似随意一挡,四飞散去,于此同时紫衣男子当胸穿过一把黑杵,一脸不可置信倒下,化作一团黑雾消散的一干二净。
“…我也不喜欢别人穿了我喜欢的颜色。”句融慢吞吞补完最后一句,这才看向亭内悄无声息出现的第三人,一脸痛心疾首叹息,“燕宿,为何又用这般粗鲁的手法?”
“属下以为尊主想要让他消失的一干二净。”燕宿木着脸把手中的黑杵重新塞在腰间。
……
曲都府衙不大不小,判案不强不弱,却有号称‘天下第一库’的别称——这并非是说其库内文件多机密、藏书多广泛,而是足够浩大庞杂,只要是别的城州认为无用文书、百十年前封档的琐碎民事、早已过时的官文条律、甚至是过去某位师爷记载的衙门老爷有几方小妾的琐碎小事,也统统丢在了中。
因此曲都府衙虽不的占地却不断扩张,甚至挤开了后方民房,直占了城北一方角落,也算是一处奇景。
此时风黑夜高,云浓月淡,正是夜色昏暗时。
内一角,歪歪扭扭堆上去的一摞文书忽然轻晃,眼看就要齐刷刷落地,很快被一根金灿灿的棍子支着,堪堪稳住了倾斜角度。
“呼…好、好险…”
谢岙把那摞文书扶好,这才收起了色空棒,来到布满灰尘、缠着蜘蛛网的一排箱子前。
在白抒远混元真丹的记忆中,一本山野闲志中记无意中收有天下奇书《天地神阳转魄还魂经》,这话虽然寥寥几笔带过,也不知是真是假,如今是否残存,但是比起之前连只言片语都没见到的情况来说,总算是看到了些许线索。
唔…纪录入库文书的名单在哪个箱子里?
谢岙挠挠头仔细打量,奈何月色本来就暗,又不能点亮火折子,谢岙直看的眼睛昏花都没看清楚箱子上小篆描上去的字,最后只好从包裹中掏出一件黑黝黝的斗篷,从头到脚包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凝气使出金刚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