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露还未痊愈,身体多处打着石膏,多日躺在病床上输液,脑海中总是浮现自己和那宇在酒吧相遇的那日,两人从相识,相知,恋爱,结束,只短短几月时间。
现实的社会,梦露都追求着,或者抱怨着,质疑着,已经快要绝迹的爱情,能降临到自己身上。
可,这爱情在生命來的太慢,却又走得太快,还未來得及细细品味,那个嘴角带着坏笑,一直嚷着要带自己私奔的大男孩,一直叫自己玛丽莲梦露的那个混混,现在已经魂归故里。
在梦露心里,不敢奢求“我爱你”这三个字,是否能经受得起,一万年的考验,短暂拥有,人生已沒遗憾,只有痛入骨髓的思念
弟弟入狱,男人死了,一直非常有安全感的物质生活,一夜崩塌,仿佛整个眼睛的光亮,已经被黑暗笼罩,梦露今天他妈能端坐这儿,已经是个“爷们”了
“姐,你这这怎么了,。”暴暴穿着橘黄的囚犯马甲,拍着玻璃,焦急的问道。
“刘暴暴,坐下,。”站在门口打电话的警察,皱眉呵斥了一句。
“是不是他打你了,。”暴暴咬着牙,红着眼珠子冲梦露问道。
“沒有,我开车喝多了,撞车了,弟,你先坐下,。”梦露淡然一笑,冲着推着自己的保姆说道:“阿姨,你先出去等我。”
阿姨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暴暴拿着话筒,坐在原位上,冲着狐疑的冲梦露问道:“真是撞车了。”
“呵呵,你怎么样了,。”梦露笑了笑,直接随口岔开了话題,仿佛这根本不是一个值得回答的问題。
“我还行!在里面有活干,能吃饱,。”暴暴沉默了一下,低头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梦露连连点头,并沒问暴暴是因为什么进來的。
暴暴舔着嘴唇,抬头看了梦露半天,手指焦躁的缠着电话线,思考了好久,突兀的问道:“姐,婷婷(二姐)怎么了,。”
梦露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后认真的说道:“弟,你和她不合适。”
“我问的是,她怎么样了。”
“你出事儿以后我们见过一面,她去外地了。”梦露面无表情的说道。
“和谁走的。”暴暴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还用说么,,是谁不重要了吧。”梦露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咬着嘴唇说道。
“嗯那我,不问了,。”暴暴沉默了许久,开口说了一句。
“我一会跟你们管教谈谈吧。”梦露看着暴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皱着眉头,再次岔开了话題。
“姐,你打听了么,我能判多久。”暴暴眼白通红,缓缓抬头问道。
“我找了个律师,咨询了一下,你在h市有两起轻伤,现在挂上了,沈阳的事儿,有人办,沒多大事儿,主要是伤害,你有行政拘留的案底,如果打个累计犯罪,可能有点麻烦。”梦露显然沒少做功课,说的很详细。
“嗯,嗯。”暴暴点了点头。
“你放心,暴暴,姐砸锅卖铁,都给你弄出去,。”梦露看着自己相依为命的弟弟,异常认真的说道。
“麻烦了,姐,。”暴暴这是成人以后,为数不多的用祈求的语气,跟梦露说话。
“呵呵,你是我弟,我现在就是看着你,活着了我带了点吃的,回头给你存进去,下午,我约了管教吃饭,就不说了。”梦露缓缓说道。
“好。”暴暴认真的点了点头。
两人交谈了,不到十分钟,随后警察带着暴暴,走出了铁门,而梦露也被保姆推走
“踏踏踏。”
监狱道里,暴暴跟随着警察,走在后面,牙齿咬的嘎嘣乱响,外面的事儿,其实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刚开始在沈阳看守所的时候,由于宝哥支的关系,暴暴在里面很散漫,算是监室散仙一级的,呆到第三天的时候,暴暴惦记二姐,是否把东西给了晨晨,就跟包间管教喊撂案,而副所长和驻检,都跟包间管教打过招呼,让他照顾照顾,看守所一楼的马飞,光子,小马哥,还有暴暴,所以就给他提了出來。
其实撂案就是扯犊子,提出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放放风,抽抽烟,站在围栏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别的地方我不知道,在我们这儿,看守所按照条例是有放风时间的,但他妈却从來沒放犯人出去过,主要是怕出事儿,也沒有相关放风场所,所以这一项基本省略了,能出去喘个气儿的,那都是别的犯人眼里的神仙般人物,沒有个所长的关系,想都别想,而关系在进一点,案子又不太大的,还能给家里打个电话,聊上几句。
所以,暴暴出去跟包间管教聊了几句,就借了他的电话,想给二姐打一个,包间管教也挺给面子,直接就给了。
暴暴先给晨晨和我打个电话,但都沒接,疑惑之下,又给二姐打了一个,显示的是关机。
这就让暴暴很疑惑了,他思考了半天,感觉自己进來,二姐可能回家了,所以就给二姐的父母家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对面传來撕心裂肺的辱骂声:“刘暴暴,,,你个畜生,,你把我闺女害死了,,你还我闺女。”
暴暴慌乱之中,辩解了半天,终于从二姐母亲的哭喊声中,猜出了大概,二姐死了,车祸,就在自己进來的第二天,,。
大脑一片空白,暴暴直接晕倒在围栏下面,。
转醒以后,暴暴精神萎靡的监市的监规下面,坐了一天,二姐为什么会死,,。
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