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轮皎月高挂于苍穹之上,洁白的月光均匀的洒落在地上,仿佛白玉一般,周遭群星闪耀,仿佛被天神打碎了的水晶,撒于天空这块黑幕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一闪一闪,分外美丽,犹如昆仑仙境一般。
长安城,钦天监内,一老一少两位道人正坐在那里观望星象。这一时刻,长安城内早已宵禁,劳作了一天的人们也早已进入梦乡,那些繁华的青楼酒肆也熄了灯火,此刻还保持清醒的,估计除了专注造人的小夫妻以及巡逻的官兵,也就这师徒二人吧!
青年人,年方双十,正是精力旺盛之时,着一麻布黄衣道袍,时站立,时坐起,或抬头观望星象,或闭目深思,或低头记录,忙碌个不停,
老年人则恰恰相反,身着一袭厚麻道衣,披一件棉布披风,那顶帽子也戴的歪歪扭扭,盘腿在榻子上昏昏欲睡。这二人正是李二钦点的钦天监台正袁天罡和他的亲传弟子李淳风。
“老师,你快看,紫微星,似乎相比昨日,又高升了一些!”李淳风摇晃着身旁似乎要睡着的老道急切的说道。
已经半梦半醒的袁天罡被弟子差点晃到在地,被人搅了清梦的袁天罡双眼一瞪,就要发脾气,不过看到是自己唯一的弟子后,顿时换了一副面孔,双手抚了抚胡须,仙风道骨的说道“乖徒儿,莫要晃了,待为师看上一看!吆喝,还真是,帝星再次高升,这昭示着我大唐必将蒸蒸日上啊!你看,帝星光芒大盛,数千年未曾一见啊,我大唐如今的帝君必定是千古一帝啊!恩,这句不错,记下来,改天你自己偷偷以你的名义传给陛下!一定记得写上为师说的!”
李淳风不由自主的翘了翘眉毛,瞥了一眼袁天罡。对于袁天罡这个师父自己是忍得一脸无奈啊,师父什么都好,就是拍马屁这个毛病改不了,总是无时无刻的不在拍想着大唐皇帝李世民的马屁,也不想想,自己可是伟大的星象师啊,不过师父拍马屁的功夫确实厉害啊,看看李二拨给钦天监的经费就知道了,不过也就幸亏李二是个明君,除了给钱没听别的,如果换个别的,好高骛远一些的皇帝,现在估计都已经被他拍的民不聊生了。
“老师,你确定你看的是紫微星,不是月亮??”
“嗯?哎呀!乖徒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为师看错了,看错了!唉!年龄大了啊,老眼昏花了!”
李淳风抬起头,颇为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老师,“老师,您这样真的好吗!你可是钦天监台正,陛下最为信赖的星象师!”
袁天罡看着李淳风,脸上的表情十分耐人寻味,自己这个徒儿,还是太过年轻啊,没有明白星象师的真正作用,“徒儿,你真的认为,陛下会在乎我们星象师的话吗?”
“老师此话怎讲,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不是您教我的吗?”李淳风问道。
袁天罡理了理嘴角的几缕胡须,有些可笑又有些无奈的说道“徒儿啊!你太天真了!咱们陛下啊,是从刀山火海中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龙位之上,征战沙场十数年,他信奉的只有手里的钢刀,胯下的烈马,以及身后的猛将强兵,又怎会对我们星象有所在意,我们在他眼中,可有可无罢了!我们只是他用来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的工具,他的喉舌罢了,他想我们说什么,我们就要说什么啊!只要我们想活,就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去说。徒儿啊!你要记住,自古以来,最是无情帝王家,无情人中的无情人,就是高坐在龙椅之上的那位。”
“老师,您说的徒儿有些不明白!”李淳风皱了皱眉头,十分认真的说道。
“傻孩子啊!为师说的这么直白了,你还要为师如何再与你言说,有些事情,有些话,憋在心里吧!大概等你再过几年,才能明白为师到底说了什么吧!”袁天罡有些感慨,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问的自己父亲袁守城,年轻真好啊!就是单纯,就是好骗!
“师父,那徒儿今后又该如何自处!”李淳风问道,
“嘿嘿,无他,陛下喜欢听什么,咱们就说什么呗,归根结底,陛下乃是天定之人,大唐最英明的皇帝,宝贝徒儿啊!你听为师跟你说……”
就在袁天罡教导李淳风自己拍马屁神功的时刻,一道金星自天而降,瞬间划破星空,向着西方飞快落下,时速之快,肉眼难得分辨,只不过,此刻的这两人却是谁也未曾注意得到。
此时,伟大的李二陛下正在立政殿内奋笔疾书,批阅着一道道奏折,内侍大监总管王德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侍候着,不时的添水挑灯,唯恐影响到李二工作的热情。
“陛下,夜深了,要还是歇息了吧!”看这李二双鬓之上又多了意思灰白色,王德有些心疼。
自打从秦王府开始便跟着这个男人,眼看着他从一个马上王爷变为如今的九五之尊,他付出了太多太多,不仅仅是双鬓白发,身上的刀枪伤疤,心底的创伤大概更多更多。
为了这个人人羡慕的九五之位,他杀了自己的哥哥,灭了自己的弟弟,囚禁了自己的父亲,若不是还有一个通明事理的长孙,这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吧。
贞观一年,关中大旱,粮食欠收,虽然官府和主家们将佃租一降再降,庄户人家依旧食不果腹,时有饥饿之人倒在路边,这一倒下,就再也没有站起来。
李世民带着满朝文武在太极殿前焚表祭天,哭着喊着求老天爷给个面子,施点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