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那正欲逃走的脚步一顿。
罢了,一命换一命,他也算救过她。
苏婉言转身来到端木睿身侧,借着月光见那张俊颜痛苦地扭曲,像得了哮喘似的喘息,她凝神看这症状,让她想起现代的一种病——幽闭恐惧症。
见男子现下不再喘息却是晕了过去,应是短暂性休克。
苏婉言前世身手了得,医术也有所涉猎,于是为端木睿号脉,神色逐渐肃然。
少女身材纤弱,用了巧劲才把地上的男子放置塌上,想起男子从衣袖里掏出的药,苏婉言松开他的衣袋往里掏了掏,透过薄薄的衣裳能感受到男子紧致精瘦的身躯。
不过苏婉言没有多想,拿起药瓶依照上面的标识倒出一粒药丸喂给男子,想起方才男子咄咄逼人的态度,她自然而然地拿起茶水灌入男子口中,端木睿受身理反应将水咳出些许,然后又是一阵起伏不断的咳嗽,苏婉言往他心口几个穴位一点,那气才顺下去。
见男子泛白的嘴唇有了些血色,苏婉言作为医者的心放下了。
“你我也算相互帮助,不过一命抵一命,各不相欠。”
走之前苏婉言留了个心眼,把房间弄得像案发现场,改动了几个细节她才凭着记忆赶往苏府。
寺庙,男子长身玉立,黑色衣袍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鹰,去查一下这个所谓的苏婉言。”
天色愈发暗了,苏婉言凭着强烈意愿最终赶回苏府。
见苏府门前灯火已熄,只站了个仆从,苏婉言眼眸含霜,脸上带着些嘲讽,看来苏家真是不把原身放在心上,堂堂嫡女深夜未归竟无所动作。
门前的仆从站的快打盹,待他回神便见一蓝衣女子站于他身前。
“三……三小姐?”
苏婉言颔首,一脚踹开门,回想起原身那秀外慧中的庶姐哄骗她的话:
“妹妹放心,姐姐又怎会骗你?太子殿下有事说与你,只不过碍于你是女儿家不便当面转告。介时殿下会于华清寺下与你会面……”
原身爱慕太子,被冲昏了头,费心打扮赶往寺庙,本以为会是良人在侧,却是香消玉损。
苏婉言冷笑,这些烂账她可是要帮原主给讨回来的。
……
大厅内灯火通明,与萧瑟冷清的门口宛若两方天地。
屋内稀稀拉拉地站满了人,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五官俊朗坚毅依稀可见昔日风姿,这便是苏家家主,苏遂。
他威严坐于堂前,旁边还坐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
其他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
美妇向一旁亭亭玉立的少女使了个颜色,继而蹙眉捂着心口,“将军你说言儿她何时才回来?这般大了都还不体贴父母,平白让人担心。”
“娘……女儿”
见自己最骄傲可人的女儿似有话要说,苏将军抬手示意她说话。
“女儿听妹妹说要去城东寺庙找太子殿下,她还买了些……”
说到此处苏语娴适当做了停顿,俏脸染上红霞,眼中满是痛色。
在场的都是人精,见此苏将军大怒,猛地一拍桌案,一盏茶便从上坠落,响彻的声音震在每个人心中。
嘭——
大门被一把推开。
苏婉言跨门而入,见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会聚在她身上,她挺直背脊从正中直视堂前之人,毫不露怯。
一盏茶壶飞快向她摔来,“你还有脸回来!”
她灵活一侧身避开,抬眼底气十足,“我为何不敢?”
苏将军眼眸微动,他这不争气的女儿似有些不一样。
旁边的美妇轻易察觉这一反常,勾起上的胭脂的唇,端的却是公正无私,“你彻夜未归,自毁清白,丢尽了苏家的脸,”美妇气的拍桌,“你有没有想过你未嫁出去的弟弟妹妹?”
见自己身上又多了几道仇视的视线,苏婉言只觉得好笑,这么着急定她的罪,不是摆明了有鬼?
“说话要拿出证据,平白无故便说我失了清白……姨娘,你可真是着急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啊,也不怕最后沾在自个儿身上。”苏婉言意有所指地看了苏语娴一眼,还把那声姨娘喊的极重。
仿佛是在提醒母女她们是从妾室爬上来的。
美妇面色有些不自然,强压着怒气,苏语娴那张小白花似的脸楚楚可怜,竟还抽噎了起来。
“妹妹,姐姐知晓你女儿家的心事被撞破有所不快,只是……”,那若薄柳的身姿微颤,好不惹人怜爱,“你莫要辱我娘亲。”
“逆女!跪下!”苏遂恨铁不成钢,他从前和发妻乖巧可人的女儿怎会变得如此模样?
屋内静的呼吸声都可听见,苏婉言冷笑,将怀中的毒镖摔在地上。
“这枚暗器便是你们所说偷人时留下的,我这偷人可是个技术活,险些要了我的命呢。你说是不是苏语娴?”
苏婉言话音才落,众人的眼神才落与她受伤的手臂上,一个血窟窿,看着吓人的很。
“你……妹妹,你什么意思?”苏语娴脸上微变,这蠢货今晚是怎么了?她到底失没失清白?
“不是姐姐与我说太子要去城东寺庙吗?我这里还有姐姐随身之物,要不要我取来给姐姐一看,帮姐姐长些记性?”
苏语娴不知身上那些东西不见了,见苏婉言如此肯定,心下慌了三分。
苏婉言冷眼,她还未达到目的呢,她状似无意地说了句题外话,“街市与黑市雇佣人都可以去市册所查,我想凭苏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