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娴想清楚了,就谦卑地回应道:“妾身那些都是虚名,让娘娘见笑了,至于跟殿下的婚约是贵人们给的恩德,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太子妃是更好的人选,这是皇后娘娘的明智之举,还请娘娘不要再提此事,免得妾身羞愧。”
邱雨琳听了她的回答,心里是满意的,轻笑一声道:“苏侧妃是明白人,本宫倒希望你头脑一直清醒下去,以后还希望你能扶持本宫。”
苏语娴听邱雨琳说让自己扶持她,她心里一阵窃喜,以为自己要被重用,太子妃这是在拉拢自己,就回道:“妾身记得了,一定尽心尽力。”
邱雨琳笑笑,又对姜暮烟说:“姜侧妃,听说你之前很受太子宠爱,可平日里恃宠而骄,你狐媚子的名声也是传得沸沸扬扬,连已经怀上的皇孙也保不住,本宫希望你能反思己过。”
刚才跟苏语娴说话虽然暗含机锋但好在还能轻言细语,给了她几分面子,可对待姜暮烟竟然如此直言她的不是,苏语娴心里立刻如同六月天里喝下一碗冰镇梅子汤,浑身舒爽。
“回娘娘,妾身小产是因为有人暗害,殿下找出了这个人也打死了。”姜暮烟气不过,还想争辩两句。
邱雨琳冷声呵斥道:“若不是你骄横,人家会把你当做眼中钉吗。何况怀了身孕本就该谨小慎微,竟然还让人家替你做吃食,你这不是把机会递到人家面前吗?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太狂妄了。本宫难道说的有错?”
姜暮烟也明白了太子妃这是要明明白白地打压自己,连忙道:“妾身知错,妾身再不敢了。”
接着,邱雨琳又换了一副面孔,把两位侧妃亲自搀扶起来,又安排了一些日常事物才让她们回去。
皇后知道这天的事,更对邱雨琳赞不绝口,对待得过宠的是明着打压,不得宠的是暗中警告,对待姜暮烟和苏语娴上可谓十分得法。
苏语娴以为邱雨琳真的要重用她,整天出现在邱雨琳面前,让姜暮烟暗恨不已,但其实邱雨琳就是想给她拉仇恨,对她的态度也是爱答不理,东宫的内侍和宫女可比太子府的下人更懂得揣摩主子的心思,暗地里对苏语娴穿了不少小鞋,让她比在太子府的日子更加难过。
话说皇帝近日又想起苏遂来,把端木睿召进宫,问他调查苏遂通敌叛国一事。
这一问把端木睿给问糊涂了,那次百姓在他王府门前为苏遂请愿,差点闹出大事,事后他在大殿之上禀报了这件事,当时还有许多大臣劝告皇帝苏遂通敌叛国一事证据不足,就不要违拗百姓,免得让百姓失望,皇帝同意了不再追查此事,怎么现在又问起来了,这不是翻旧账吗。
他只能装傻,“那日在大殿之上,臣弟以为皇兄的意思是揭过此事,就没有继续查下去。看来是臣弟愚钝,没有领会皇兄的意思。”
皇帝哪里不知道自己当时已经表过态,他就是想让苏遂通敌叛国的事暗中给他坐实了,他假装不记得,对端木睿说:“都是朕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事,不过你既然已经来了,就重新开始暗中再查。”
端木睿为难地抓了抓脑袋,“皇兄,可能臣弟要让你失望了,事情过了有一段时间,苏家大姑娘又嫁作太子的侧妃,苏遂被夺了兵权,也整日在府里闲着,不出去应酬,也不见客人,臣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查起。”
皇帝背过身去不住沉吟叹气,许久才说:“这是一个让你历练的好机会,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继续查下去。”
“是,那臣弟就不能给时间期限了,只能慢慢谋划了。”
苏遂叛国本来就是莫须有的事,能查到什么,要想他真的有此罪,只能陷害他,端木睿不可能做这种事,只好打算无限期地拖延时间。
皇帝又沉吟了片刻才说:“时间不能太长,而且最后朕一定要看到他通敌叛国的罪证。”
“是,皇兄。”端木睿郁闷地退了出来,不过他已经打定主意,就是不查。
这日,苏婉言和灵秀从外面回府,在门口遇到一个垂头丧气的小厮,差点撞到苏婉言,灵秀呵斥了一声,那人抬起头来,灵秀一看认出是苏遂身边的贴身跟班,就跟苏婉言说了。
苏婉言叫住他,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难事,就问了一句,他却说是老爷最近心情烦闷,他们做下人的不知道如何劝解,害怕老爷抑郁出问题来。
吃了晚饭,苏婉言就让灵秀提着灯笼,去前院找苏遂。
这时候还早,苏遂还在书房,守在门口的小厮看见苏婉言,立刻进去禀报,苏遂跟着到了门口来迎接。
进门后,苏婉言就直言:“父亲,你这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女儿从窗户下经过都能听到你的叹气声。”
苏遂说着又叹了口气,“我如今没了实权,在家里闲坐也就罢了,可惜我那些旧部,很多都是忠诚有才能的之士,跟随我上阵杀敌,立了不少功劳,可我最近得知他们竟然被朝中那些小人打压,让他们受了不少委屈,我想去为他们讨还公道,却被人嘲笑,说我里通外国,如今没了兵权,如同丧家之犬,根本不配和他们说话。”
苏婉言十分惊骇,苏遂怎么说也顶着镇国大将军的名头,这些人怎能如此羞辱他。
苏遂摆了摆手,“我这个做父亲的,原本不能在自己女儿面前说这些,让大家都觉得脸上无光,是我失言了。”
“父亲怎能说这种话,你若不说,女儿如何能知道你受的这些委屈。”
苏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