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娴将剪刀悬在自己的脖子上,好一副烈妇的架势,苏婉言想着我一个雇佣兵什么没见过,这种程度就想吓到我,我见过的那些说出来怕不是要吓死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妹妹哪里做的不好,姐姐提出来便是,又何必要如此自毁呢?”
苏婉言眉眼弯弯如清风霁月,这轻松恬淡的神情似乎是出自真心,却又是十足的讽刺,只看得苏语娴一阵阵恶寒,可是在这个妹妹面前,依然想要奋力死撑。
“你,你污蔑人家清白,还把我关在这劳什子地方,我要是死了,你以为父亲会放过你?”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去死。刀在你手里,只要往脖子上戳下去就好了。”
苏语娴愣住了,她完全没有料到事情会以这种方式进展,这个妹妹不禁不怕她寻死,竟然还威胁自己。
“你,你就不怕?”
“动手啊,怎么还不动手?用不用我帮你?”
苏婉言步步向前,眼前的白莲花已经露出残破的败像,畏缩在阴影里瑟瑟发抖。
“不敢死,那在这里丢人现眼做什么?”
苏语娴气的胸臆起伏,她本来想着自己能引来父亲关注的目光,借此反将一军扳倒苏婉言,可惜她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在将军察觉之前就将自己逼入了死路当中。
事到如今也只有豁出去拼了,苏语娴喘了两口气,反转手腕将剪刀对准苏婉言的面门猛刺了过来!
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雇佣兵,对抗一个娇娇小姐实在是绰绰有余,苏婉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白莲花的手腕轻轻一扭,剪刀应声落地,发出叮的一声。
“哎呦!”
苏语娴捂着手腕跌坐在地上,呻吟不止,就在刚刚的一瞬间,苏婉言竟然卸掉了她的手腕,剧痛让她哭嚎不止,旁边的霍青青发疯一样的扑了上来,这个就更弱了,侧身避过,飞起一脚,霍青青就摔在了萱草上,摔了个狗啃泥。
眼见着这白莲花母女颜面扫地,头发散乱,一处哭泣哀嚎,苏婉言冷漠的摇了摇头,从地上将那剪刀捡了起来,再看周围的下人时,发现他们齐齐的跪在地上,一声都不敢言语。
这个立威当真是振聋发聩,这三小姐不鸣则已,一出手就将这对欺压在她头上多时的母女压制的死死的,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眼见着苏语娴疼得死去活来,霍青青实在是心如刀绞,她扑在苏婉言的脚下,说话都带了哭腔。
“求求你放过娴儿吧,求求姑娘,看在庶母的情分上,看在鹤鸣的情分上,放过娴儿吧,她知道错了——”
“庶母,你也配,嫡庶之分,尊卑之别,姨娘以后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奢望一些自己本不应得到的东西,更不要为了这些东西去残害无辜的人,若有下次,我绝不饶恕!”
苏婉言肃立如出鞘之剑,四周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众人渐渐真的相信,三小姐的确是被什么鬼神罗刹之类的东西附体了。
“你呢?你知道错了么?”
苏婉言凝神看着在地上翻滚呻吟的苏语娴,她的表情狰狞不堪,喉咙里撕扯出破碎的喉音。
“你,你就是,嫉妒我。”
苏婉言冷笑了一声,面沉如水,眉峰眼尾尽是凛冽的杀意。
“我嫉妒你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
“你嫉妒我被太子殿下——爱着,你嫉妒我的才华,和相貌,我有的,你没有。”
苏语娴话都说不清楚,只能伏在地上喘息。
“你可要想清楚了,姐姐一共要在这里关五天,今天刚到了第二天,这往后的几日要怎么熬下来,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手腕上的剧痛仅仅一会就让人无法忍受,苏语娴剧烈的颤抖起来,她无法想象此后的数天自己都要在这样的痛苦中度过。
“你简直是——”
“我没有阻止姐姐追求自己的幸福,换句话说,姐姐嫁给谁喜欢谁都与我没有关系,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将自己的幸福与前程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
苏语娴的鬓角已经被冷汗湿透,她紧紧抓着地上的萱草,却不能缓解手腕上的痛苦。
“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你要是不肯认错呢,那姐姐这手可就真的要废在这里了,这么一双漂亮的手,姐姐忍心我也不忍心啊,所以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知道错了么?”
霍青青早就昏死过去歪倒在一旁,暗室里只有苏语娴和苏婉言两个人,苏语娴终于还是低下头来,低声说了句:“我知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可别忘记了这句话。”
苏婉言闪电般的出手,将苏语娴的手腕接了回来。只听到她长长叹了口气,歪倒在草垛上昏死过去。
暗室的门重新闭合,一众人低着头不敢言语,只等着苏婉言的命令。
“这剪刀是谁传递的?我这个姐姐断然没有随身携带这种东西的道理。”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无一人吭声。
“到底是谁?现在站出来还可以考虑从轻处罚,再晚了可就不是一顿鞭子一顿板子的事了。私自传递利器按照家法是可以就地打死的。”
“是,是小人。”
一个面无人色的婆子软倒在地上,抖的如同筛糠一般,眼中泪流不止,明显是被苏婉言的一系列操作吓得魂不附体。
“剪子是小姐让奴婢给她的,说是要首先去通知将军,将军今日不在府中,于是奴婢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