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照海为何在顾亦珏的房中?
沈缘听两人在交流武功心得,不禁更加疑惑。
什么心得需要关上房门秘密交谈还不能开门见人?
甚至说句话都不行。
“不是的,殿下出点事,既然你们忙,就不打扰你们了。”
沈缘靠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里面似乎有脚步声,他赶紧退开一步。
房门打开,正对上卢照海的脸。
“卢统领,怎么是你?”沈缘佯作惊讶,往房内张望几眼,“顾小少爷在吗?”
卢照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回身朝里望一眼,“到关键时刻,别打扰他。”
沈缘似懂非懂点点头,跟着放低声音。
“那你们忙,就不打扰了,告辞。”
合上门,沈缘表情逐渐严肃。
桌上两把剑确是顾亦珏今日所携,但其实是假象。
顾亦珏明明不在房中,为何卢照海要帮他打掩护?
是顾亦珏的安排,还是卢照海的意思。
他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这一路上才几个时辰。
既然顾亦珏不在房中,殿下方才又出去了,他们现在定在一起。
沈缘握紧拳头,眸色渐深。
京郊山庄左侧,沈君珏独身进了间屋子。
她背抵住合上的双门,空空荡荡的屋内不见一人,“玄玉,你在吗?”
她试探着唤一声。
京郊山庄左侧的房舍,大多用来囤蓄物资,眼下这件屋子是空的,唯有进门正对之处摆了一副桌椅,其余地方空空荡荡,一览无余。
屋子旁边就是从高处倾泻而下的瀑布,水声震耳欲聋,令她无法判断这屋子里有没有人,有几个人。
一如那天开山移石的瓢泼暴雨。
“玄玉?”
她又唤了一声,是这间屋子没错,怎么没有人,难道顾亦珏没来?
“殿下。”
顾亦珏从房梁跃下落在沈君珏面前。
“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已避开他人耳目,可以说说是什么事了吗?”
之前在马车里的时候,沈君珏说想请他帮个忙。
到了京郊山庄后,他先一个人悄悄来到京郊山庄左侧,挑一间屋子进去藏匿身形,做好几号等着玉柔公主过来。
在此之前,他还要给可能上门的沈缘留个信,告诉沈缘他不在房中,可能和玉柔公主在一起,但又不能直接告诉他。
安排好一切后,他便在这件屋子里藏了起来,一直等着,直到玉柔公主推门进来。
“等一个人。”见到顾亦珏,沈君珏终于安心了,她走到椅子前,擦去上面的灰尘,坐下。
等人?
这荒郊野岭的,整个庄园内只有他们,谁还会来这里。
而且还是这么嘈杂的屋子。
旁边的瀑布声吵得他耳朵疼。
“既然是殿下要等的人,与我何干?”
除去保护玉柔公主安慰,他不大想掺和进她的事。
“你的长剑呢?”沈君珏脑袋一歪,才注意到顾亦珏两手空空,“之前跟你说过,带武器前来。”
“带了啊。”顾亦珏很随意地从怀中取出尖刀,正是他平日惯用的那一把。
他一手叉腰,拎着刀柄在沈君珏眼前晃了晃。
“尖刀虽小,但也是武器,别看不起它。”
沈君珏无奈扶额,怪她没说清楚。
她的本意是让顾亦珏把他的长剑带来,不是尖刀,她知道顾亦珏即使只用尖刀一把也能轻易退敌。
但是待会,一把小小的尖刀恐怕不够。
“玄玉,若待会十数名刺客一同杀进屋内,你能保证一把尖刀将他们全部杀死吗?”
顾亦珏一怔,玉柔公主这是何意。
北卫一营的卫士已将这里团团守住,怎么还会有刺客上门,再者,玉柔公主怎会知道待会有刺客出现,还是十数名。
看玉柔公主的神情,不是开玩笑。
联想起今日她的种种行为,一个想法飞快掠过,他眸色微震。
“殿下想引蛇出洞,就不怕玩火**?”
太大胆了,玉柔公主真的太大胆了。
昨日刺客烧街行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居然敢在荒山野岭中以自身为饵,引诱刺客。
而且还瞒过所有人,只叫他一人起来。
能得到玉柔公主如此厚重的信任,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殿下就不怕我袖手旁观,或者和刺客溶于一流?”
沈君珏换换抬眸,借着弱光,她的目光在顾亦珏眼尾微扬的双眸上反复流连。
若是他,说不定真会这么做,可眼前的是……
“你会吗?”沈君珏反问。
她忽然笑了,虽是嘴角一点轻微的笑意,却有种别样的美。
似一朵娇花,顽强地盛开在荒原戈壁。
“保护殿下,是我的职责所在。”
沈君珏莞尔,他的回答还是如此正经,正经得挑不出错,正经得让人无法看出他的心意。
顾亦珏说的没错他现在是她的贴身侍卫,皇后亲封的,保护她的安危是他的职责所在。
但抛开这个身份,顾亦珏也不得不保护她。
若她在顾亦珏手中出了什么问题,朝廷便有机会收拾顾家。
一向安分克己、视顾家名誉如命的顾亦珏绝不会给朝廷这个机会。
两人视线轻轻相接,一个笑颜如花,一个冷静如石。
砰——
一声巨响淹没在震耳的瀑布声中,十数名刺客突破门窗冲进来,他们个个黑衣蒙面,手中长剑寒光森凉。
“来了。”
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