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午后,秦项们被派到附近的砖窑里码砖,就是把一块块切好的湿砖坯用砖夹子码在煤炉下的窑洞里,进行烧制。
这是一份很艰苦的工作。
头顶有煤炉烘烤,周围的空气如同火焰。
光着膀子在里面码砖,只穿一件蓝色的三角裤衩,也会觉得酷热难当。
而且你大概可以想象,夏天的中午本来就热,更何况还是在火炉之下进行艰苦的劳动。
但秦项还是不觉得苦,只觉得出一身大汗之后,再往胃里灌一桶白开水,用一双筷子连插六个大馍入腹,出奇的痛快!
刘广文就不一样了。
年过五十的他,终于经受不住这样的打熬,码着码着砖,整个人就从架子上栽了下去。
“老刘!”
秦项立刻睁大了双眼,从架子上跳了下去。
刘广文的身上,脸上,沾满了地上的灰渣子,脸已经紫红一片。
秦项急忙将他抱到窑洞子口,风扇前,把他平放在了地上,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
这是秦项在书本上学到的。
监工的狱警和其他狱友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全都傻眼了。
特别是狱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监狱里要是死个人,是大事,要背锅的。
“怎么回事?”狱警大声问道。
秦项已经没有时间回复对方,牟足了劲给刘广文做着心肺复苏。
好在天不收刘广文。
十几分钟后,在包括秦项在内,所有人都认为刘广文会过不去这个坎儿的时候,刘广文苏醒了过来。
之后,狱警让人推了个拉砖坯的板车过来,将刘广文推到了砖窑的伙房里。
休息了一阵,刘广文才有了一点力气,捂着胸口说,“心……心疼!”
秦项看了狱警一眼,提议道,“得叫救护车保外就医了。”
狱警着急忙慌地给武警医院打电话。
半小时后,刘广文被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