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项此刻哪敢说什么,不住的点头。
离开舞袖庭,秦项忍不住骂骂咧咧的道:“臭娘们,老子早晚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去雀楼的时候已是深夜,街上仍能看到百姓过往,烟火升空。
自从池鱼准许以后,秦项去雀楼已是轻车熟路,没人能阻拦,因为没人看得见。
顶楼窗前,池鱼望着外面的烟火,直到秦项出现以后,她的脸上才露出笑容。
“池鱼姐,过年好啊。”秦项来到池鱼身边,这个虽未认识多久,但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女人,他早已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池鱼偏头,闻着秦项身上的香味,道:“又去哪里厮混了?”
秦项干咳,大笑了之。
新年之后的长安一如往常,圣皇推行新国策,提倡国人修道的同时也是大力发展民生。
而自从那次雨夜暗杀之后,秦项再未遇到刺杀,虽然不知道新的一年自己是否还会遇到杀身之祸,但这并不是他需要操心的事情,努力修行才是关转眼已是月余之后。
进入二月下旬,长安的冰雪才露消融迹象,墙边的翠柳已经发芽。
这样的景致只有大唐的中州才看得见,对于这样的沃土,不论是魔族还是北秦都已觊觎了千年之久。
入夜,凉风仍旧带着寒意。
长安城西外的龙口运河前,塔灯将整条大江照的透亮,无数货船停靠着,力夫们还在忙碌着。
大唐疆土内江河无数,皇室早在数百年前便开始开凿运河,如今已是四通八达。
船港不远处的阁楼内,秦项目光不移,低声道:“确定是今日吗?”
凌千霄笃定道:“确定,那个匣子就是由今晚的最后一班货船运来。”
秦项点头,隔了几息时间再想问具体时间时,发现凌千霄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寒江渡站在身后。
寒江渡道:“凌哥说他家里还煲着汤,得回去看看。”
秦项翻了翻白眼,这货分明就是怕死。
随着最后一艘货船慢慢停靠,秦项的眼睛也是微微眯起,同时遮住面部,低声道:“一会儿小心点。”
寒江渡道:“苏少爷,今晚来劫船的人肯定不少,不如我们先静观其变,然后坐收渔翁之力。”
秦项挑眉,寒江渡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之前怕匣子落入其他人的手里,让他一时间乱了分寸。
不过寒江渡心思如此缜密,不禁让秦项有些意外。
深夜将至,塔灯依旧明亮。
两名力夫在货船上抬着最后一个箱子走出后,互相对看一眼,随即掏出其中一样物件后飞速离开。
也是在这时,平静的江河突然泛滥,无数人影闪掠而出。
与此同时,运河旁的阁楼内亦有数名黑衣人飞身掠出。
双方快速的交战在一起,没有一点声势,甚至稍远一些的街上,仍旧百姓过往。
刀光剑影闪耀,更有道元夹杂其中,互相对碰。
趁乱之际,那两名力夫拿着物件顺着小路迅速遁走。
这一幕被秦项看个正着,与寒江渡对视一眼后,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静谧的街巷里,全力奔跑的两名力夫忽然瞳孔剧烈收缩,接下来便身首异处。
在两人身后,是一条极细的长线,在月光的皎洁下,轻轻颤抖。
东方站在瓦砾上,目光邪异。
一名暗夜杀手来到尸体旁,还未等捡起袋子,一把利刃瞬息划破夜空,也划过暗夜杀手的脖颈。
月光下,秦项缓步走来,拿起插进墙里的断剑,仰首道:“又见面了。”
“你不怕死?”
东方冷眸,秦项轻笑。
巷子里的气息在这一刻凝固。
数名暗夜杀手窜出,直奔秦项与寒江渡。
秦项反手握住断剑,脚下发力,当先而上。
劲风呼啸,吹动鬓角,寒芒衬托着月色,带起一道狭长的光线,瞬间杀死两名暗夜杀手。
东方心中惊讶,才几个月的时间未见,这小子竟然进步如此神速。
混乱中,秦项用剑扣住暗夜杀手的脖颈,同时道:“带着匣子先走。”
寒江渡点头,拿出袋子里的匣子,在秦项的牵制下,直接跃出小巷。
“追!”
东方命令,身影急掠而下,单手成爪,奔向秦项。其余暗夜杀手齐齐掠出小巷,去追寒江渡。
无数银针红线从天而将,犹如一张大网,布满整条小巷。
秦项眸光闪动,脚下星辉漫步,游走之间,剑光缭绕。
从今晚看到东方开始,秦项便下定决心要将其斩杀,这是他心里的一道业障,必须了结。
虽然秦项只有凝元中境,而他要面对的已是凝元圆满,手染无数鲜血的杀手,但他拥有无尽星辰,光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自古越境杀人者,为星辰不可撼动!
在星河奔涌而来,淹没所有银针红线时,东方便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种预感便是死亡。
以星辉转换道元的修道者都是可怕的存在,只不过因为修为瓶颈所带来的境界停滞,让世人几乎忘记了星辰那可怕的力量而已。
宵禁已至,远隔数条的街巷前,灯笼高悬,照亮亭台楼阁。
寒江渡携匣飞奔,却还是没有甩开那些暗夜的杀手。
数名杀手无声而来,寒江渡面色凝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