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妇人站在一起既羡慕又嫉妒的嚼着舌根,秦项站在她们身后听得聚精会神。
傍晚时分,秦项回到客栈,在外查探消息那两人已是等候多时。虔诚的信徒,所以那两日她都会去北山道拜山请愿,雷打不动。”
秦项点头,这么说来冯廷去十八拐是故意避开他的夫人了,那么如此怕夫人的冯廷又为何要这么做呢,其中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然后秦项想到了今日在十八拐见到的那对母子以及那些妇人议论的话语。
那些妇人口中议论的朝中大臣就是冯廷,而那对母子就是冯廷在外私养的小妾和孩子。
想通这一切,秦项知道每月的初三和二十四就是刺杀冯廷的最佳时机,因为不能被发现,所以冯廷每次去看望那对母子时不可能带太多的护卫进去。
今日是十六,距离二十四还有八天的时间,现在秦项所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
这段时间,万里之外的大唐,因为道院会武日益临近,各个州府的道院已经陆续启程,赶往此次比试的地方,国都长安。
大唐的朝局亦有动荡,魔族攻势更加凶猛,南州水淹一事刚刚解决,又再传海狱水怪作乱。
这一年,对于南唐而言,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五皇子私下交好边关掌有兵权的守将,圣皇得知后震怒不已,前日早朝直接禁足李文一个月,独自反省。
而今日早朝,上德殿依旧笼罩着一股无形的压抑气息。
户部尚书跪在殿前,浑身瑟瑟发抖。
百官之前,大皇子李赫脸色铁青,本来李文被禁足于他而言是好事,可户部侍郎却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错误,又叫他如何能开心的起来。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尚书部是更倾向于他的!
就在几日前,皇室一所金库被盗,里面无数金银一夜之间被搬空,这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必须要有人来承担这个责任!
皇室金库是大唐命脉之一,设立地点皆是隐秘,只有户部知道地点,这次金库被盗,失责的自然便是户部尚书。
章宏端不敢抬头,只能拽着李赫的裤脚,小声求道:“殿下救我。”
李赫凝眉,这个时候站出来求情可是极为危险的,一语不慎便会被人抓住把柄,满盘皆输。
云国公站在李赫身侧微微摇头,牺牲一个户部侍郎并不会影响大局,也不会动摇他们这一脉的根基,但如果此刻站出来替其觐言,那一定会被五皇子那一脉抓住机会,反过来参大皇子一本的。
李赫轻呼浊气,躬身道:“父皇,户部侍郎犯下如此重错,应按国法处置。”
章宏端大惊瘫坐在地,其余百官亦是响起不小的议论声。
早朝结束,皇宫后花园中,百花齐放,鸟兽低吟。
圣皇站在阁楼下望,就像看着大唐富饶的万里河山。
大皇子李赫恭敬的站在身后。
“为什么不救章宏端。”圣皇声音响起。
李赫皱眉,躬身道:“儿臣不敢。”
“朕做皇子时也曾因为一个支持自己的大臣而被重罚,那时无数的声音都在批评我不以大局为重。”
圣皇闭上眼睛,回忆着曾经残酷的过往,然后转过身看着李赫,道:“你要记住,在你握住无上权力之前,首先要握住的是人心。”
李赫眼神闪烁,缓缓躬身。
自古成君者只能有一人,所以皇子之间的战争才会显得如此残酷,你有多少筹码,就会有多少胜算,而人心往往是决定走势的重要因素。
四月二十四,北秦已进入春季,万物开始复苏,柳芽绿嫩,风和日朗。
西都咸阳,一如往常恢弘肃穆,在这里你听不到太大的喧闹声,也看不见街头卖艺的杂耍戏班。
十八拐的巷子里,秦项早早便带着林琅来到这里,不出意外的话,冯廷会在巳时前来到这里,再晚一些他的那些护卫和请来的高手便会将这里包围,到那时再想进来可就没机会了。
昨晚秦项已将冯廷的行踪和他的计划全部告知林琅,后者对于这些事并未怀疑,在他心里只要能杀死冯廷就好。
巳时之后,院子内传来开门声,秦项在巷子口探目望去,正好看见冯廷进去的背影。
此刻,在门口只有五人把守,全都是修行者,且境界并不低。
秦项收回目光,低声道:“五人,四个凝元上境,一个凝元圆满,你能对付几个。”
林琅握紧重剑凝眉,刚想说话,秦项却先一步道:“我能对付一个,凝元上境的。”
“你要我对付四个,凭什么!”林琅本想说他能对付三个,却没想到这小子这么不要脸。
“凭我比你fēng_liú倜傥。”秦项试图将不要脸行当进行到底。
林琅默认,也不想和他争,只是此刻恨不得一把重剑劈过去。
秦项拉住准备出手的林琅,道:“再等等。”
“等什么?”林琅不解。
“等一场春雨。”秦项露出笑意。
春雨?
林琅仰首望着湛蓝的天空,北秦少有雨季,一整个夏天都下不了几场雨,更别说春日了。
傍晚,日暮西斜。
咸阳的黄昏和长安没什么不同,只是少了些烟火气息。
正当秦项感慨间,那群带着烟火气息的妇人便气势汹汹的来了,她们吐沫横飞,多是谩骂那女人是狐狸精,满天的口水真就像下了一场春雨似的。
林琅疑惑的目光望来,秦项笑着道:“能钱能使妇人磨。”